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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力量
凭借着骑士之间的感应，Zero顺利地找到了正躲在花园某个角落里OZ。
没穿盔甲的OZ让Zero着实震惊了一下：一身休闲的日常打扮的OZ神色安宁地坐在大树下，靠着树干，一本写生簿摆在腿上，手中拿着的那炭笔没有因为Zero的走近而停下。
Zero继续走到他身旁，抬手支着树干，扭头看了看，确认了他是正画着一个长发女子：“原来OZ还是个画家？”
OZ头也不抬，不过还是勉强分出了点心思去回答了：“只是技术的话个人还是很有信心的。别看我现在这样，其实我早决定了在退休之后要靠画画养活自己的。”
Zero瞪大了双眼：“退休？你指的是我们现在这个职业？”
“如果能活到那时……”还是觉得别受干扰的时候不画为好，OZ停下了笔，看着Zero，摆出蛋疼的臭脸，“得了，难得放个小假，我可不觉得自己这臭男人要比索罗塔更有吸引力，你就直说吧，来找我有什么事？”
Zero也不矫情，笑笑便直奔主题：“昨天让你帮忙的事解决了？”
“哦……”OZ做恍然大悟状，看向Zero的目光侧了侧，“如果你说的是把saber的情报送到曾卡将军手里的事情的话，是完成了。”
“那就谢了，以后有什么事情你也尽管了找我帮忙吧。”
在Zero平静的神情中读出了点什么，OZ呵呵一笑：“这么关心的话，自己去不就行了？”
“这个嘛……”Zero摸了摸鼻子，露出了个不好意思的神情，“只是临时发觉自己的脸皮出乎意料的薄。”
“……”面无表情地看了自称脸皮薄的某人好一阵后，OZ觉得自己不该理会这人了，便把目光低回素描簿上，手里的笔再次动了起来。
“而且你不觉得很奇怪吗？明明我们的同僚都被干净利落地解决掉了一位，可圣堂到现在还没对saber采取行动……”
默默画了一阵，反应慢了半拍的OZ也就不咸不淡地这么一回：“揣测上面的意思可不是身为臣子该做的事情。”
“嗯~，也是。”Zero深以为然同地点点头，同时又一次看向了OZ的画，“话说，你在画的是谁？”
“没事就滚，别打扰我休息，你要真无聊就泡你的妹子去。”
“索罗塔的话……这几天似乎心情有些不好，不过她又不是在这种时候就会变得脆弱的类型，这时候撞上去可不是什么好选择……”
OZ顺着Zero的话回忆了一下，不过只想起这几天索罗塔仍是从未改变的一张冷脸……原来有不同的地方？思路这么一偏，OZ忽然就想起来了，虽然性别不同，他和索罗塔在圣堂里似乎属性重复了。 “她心情不好？有吗？”
“嘿嘿，同她不亲密人当然无法觉察。”Zero颇有些志得意满。
已经被耽误了那么久，OZ一时间也不急着干他走了：“正好，有个问题一直想向你问问。”
“哦？”他一听，顿时来了兴致，当即盘膝坐下，“说说看吧，是怎样的问题？”
“……”不想看Zero一脸得瑟的样子，他挪开目光直视前方，手中转了转笔，“这个问题可能会比较私人，你不愿回答就算了。”
“诶？OZ也会八卦别人的私人问题？还真是难得。”Zero略惊讶地看了看面色冷淡的OZ，后露出了忍俊不禁的表情，“不过没关系，都是大男人，没那么多无法告人的事情。”
头靠上树干蹭了蹭，OZ微偏脑袋看着这个“大男人”：“为了索罗塔加入圣堂，你从没有一丝后悔吗？”
“还真是足够私人的事情，不过还好，这也不是什么让我耻于开口的事……”
Zero一脸坦然：“我的确后悔了。”
“……”顿时无语，OZ的目光瞬间变了变。
“OZ你大概误会了一些事情。” 留意到OZ的表情，挂着轻浮笑容的Zero立刻补充了一下：“我其实并不是可以为了爱情放弃一切的类型……于是索罗塔对我的好感度下降了。这才是我后悔的地方。再来一次的话我的选择大概也不会改变吧，不过也难说，毕竟那是‘如果’的事情。”
“……”OZ没忍住扶了扶额头，“所以说‘Zero王子为了爱人甘愿抛弃王位’的传言是从哪里传来的？！”
Zero拍了拍OZ的肩膀：“我们这小圈子也就那么几个人，会做这么无聊的事情的有谁？”
“莫妮卡？” OZ立刻回忆起来了，第一次跟他提起“将有个新人加入”的就是那只魅魔。
“没她和凛活跃气氛，圣堂的诸位真是越发阴沉了。”Zero无奈耸耸肩，“不过按刚才的说法未免太没头没尾，我还是从开始的事情说起吧。”
难得八卦心起，OZ也做出了倾听的姿态。
“你该研究过这个国家的资料了，该知道我的父王——巴巴多利安二世是死于刺杀，不过你也许并不知道这个刺杀的形势。”
“是什么呢？”看着Zero等着自己开口的样子，OZ只好顺着他的意思问了。
Zero满意点点头：“这场所谓的刺杀从开始到结束，帝国遗族只派出了一个‘刺客’。她堂堂正正地在晨会的时候一人一剑杀到了议事厅里把我倒霉的父亲干掉了，然后又从容杀出了王都。”
“……你说的是‘她’？”这个世界的语言里，第三人称的性别也能从读音里分辨。
“没错，这也是后来我之所以重用saber的原因。”
“等等，这怎么又和saber扯上了关系？”
“怎么可能没关系？” Zero反问，不过立刻又自己给出了回答：“因为行刺了我父王的那个女子，正是saber的亲生姐姐摩根。”
“你的器量还真是……厉害。”听着他轻描淡写的语气，OZ只能这么评价了。
“那当然，没有器量的话是没资格觊觎王位的，”他毫不客气地笑纳，“当时之所以做出了重用saber的决定一方面固然有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但何尝不是相信着同样拥有着红龙血统的saber不会输给摩根……然后saber为我带来了胜利。因为她的存在，王国在同神圣国的交涉中总算没有买掉更多权益。”
“那以后我就明白了，没有足够的力量，权势也好财富也好，一切不过是泡影。”
“不被火与风认可，也没能从神圣国得到帮助，结果我只能接过了来自圣堂的善意。索罗塔也因为我的这个执念而不满，但她还是支持了我的选择——虽然至今仍闹着别扭。不过十年也好二十年也好，在一起的话她总有能够释怀的一天，而如今的我终于也能站在同她一样的位置去观察这个世界……总之，现在的日子我很满意。”
“这样一来，你也该明白了吧……我之所以选择加入圣堂成为死亡骑士的理由。”
“明白了。”看着笑着的Zero，OZ点点头。
“那么为了公平起见，OZ是不是也该跟我提提这个妹子……”Zero从OZ膝上取过了素描簿，“是谁？”
OZ盯着Zero好一阵，终于还是叹了口气：“这是谢拉的姐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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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作为底色，在旗帜正中用黄色绘制了一条宽度几乎有三分之二的横线和贴着横线的半圆——这就是属于她的队伍的新旗帜。
仅留下刚整编成独立营的原盗贼团在布伦镇由新加入便被任命为总参谋长的艾露露负责进一步的训练，saber带着从天冰市突围而出堪堪只余三千人的精锐在这烈日当空之际重新回到了天冰市，在守城的器械足以攻击到的范围之外停了下来。
以兵力而言，saber远不如曾卡，作为仓皇逃离后的第一次出战也没带上任何攻城设备。几经损兵折将就在数前天，而后甚至易改了旗帜，再加上主帅这几天来不正常的显著变化……即便是这些跟随saber身经百战的士兵们也无法完全不受影响，在这个特殊的时期里或多或少都有着些士气不振的表现。
大白天的期待敌军会露出破绽也是痴心妄想，若在加上据城而守的“地利”，那么此时于saber而言已是天时地利人和全失。
但作为战役主角的她却不见半点心虚的模样。
要放在过去，严阵以待的时候她必然是一副郑重肃穆的神情。但这回，身穿绝不适合于马上砍杀的鲜红礼服，比起跨越无数战场的将军，此刻的她看上去更像是位大小姐。而她挂着的微笑则让战事变成了欢乐的游行，全无半分认真，甚至还会时不时同左右手的贝狄威尔、克丽丝说说话，虽然这二人还基本保持了战场上该有的态度，可saber自己却常自己笑出声来。
站在城墙上，曾卡请随军的法师为他加持了鹰眼术后清晰看到了saber那边的动作。第一反应是眼花看错，第二时间心中才沉重起来。事到如今他终于相信了来自OZ的情报：saber已经不再是过去的那位骑士。
身侧的副官问起是否出城迎战，他摇了摇头。
就在这时，曾卡注意到saber已经在望向他的这个位置。师生二人遥遥相对数秒，曾卡看到saber的笑容变得更加灿烂了，他自己却是在面具下皱了皱眉头。接着，魔法带来的超强目力让他看到她在说着什么，不过从结果上看她似乎也没有让他听到的意思。
在曾卡的注视下，saber最后又同左侧的贝狄威尔说了些话，然后远远朝着城墙上的他一笑，只身策马出阵。
因她出乎意料的举动一时间想不出对策，就在曾卡来不及反应的这十多秒间，一人一马已经堂堂正正停在了守城弩炮的射程之内。
因为靠得更近的缘故，这个得意学生脸上略感慨的表情显得尤其清晰。
“如果可以我真不希望在这里和你对决。”
声音似直接在心中响起，曾卡不动声色扫了眼左右，确认了这句话只有自己听得到。
“我曾经的老师啊，你为什么不逃呢？‘曾卡’应该死在更堂堂正正的战场之上。”
他不至于被这样的话挑动，也不打算回应些什么，冷眼望着，静静等待着她的下一步动作。
“也罢。史诗会将你的名字永远流传下去……以献给新时代的第一个重量级祭品的名义。”
Saber横起右手虚握，圣剑的轮廓浮现：“作为最后的敬意，至少让你没有痛苦的死去吧。”
——这也是曾卡所听到的最后的话语。
突如其来的光芒计几乎要刺伤所有人的双眼，而下一刻，没有地动山摇也没有轰然的巨响，在众人的视界恢复正常的之后，所看到的已经是城墙如烧饼般被啃掉了一个大大缺口的画面，那段城墙连同其上的曾卡一众已经不见了。
颠覆常规的武力在数年的沉寂之后，终于又一次回到了这个大陆的战场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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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10-8 01:12: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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