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waisly021 于 2013-11-15 09:42 编辑
第二章 灰色天空下的午后
一成不变的阴霾笼罩着特鲁维西亚，是下午，但基调灰暗的城堡中找不到半点明快的颜色，庭院中也是一派衰败的景象。
经过那被血色染红的水池时她停了下来，略带玩味地看向身前领路的OZ，发觉他已回身盯着自己。
看着OZ的冷脸，蕾蒂斯露出一个笑容，兀自向左转了四十五度调整到了面对那水池的姿态，微弯下腰，轻用手舀起些许池中的水要抬到眼前，可那些血红色的液体在离开池子的瞬间就变成了清水。
“原来不是血啊？”颇为遗憾地松开手，用火焰蒸干了水迹，蕾蒂斯直起身子重新看向OZ。
“……”
“骑士先生不给我介绍一下这座城堡么？”蕾蒂斯没有一丝被俘的自觉，似根本把这当成了一次旅游。
“……”OZ漫不经心地眨眨眼，“还是叫我OZ吧。至于这池子……我也不知道。”
“其实是不方便我知道吧？OZ你真是比以前不老实多了。”
“一般吧。”
“不过，没想到你换了身衣服后倒也变得人模人样了。”
“……”没回嘴，OZ瞪了瞪蕾蒂斯。
“啊哈哈，走吧，不是说惠姐在等着我吗。”
“嗯。”OZ慢慢一点头，继续带路。
接下来的路程里蕾蒂斯没再给OZ添乱，有一搭没一搭聊着，他们顺利抵达了中央大厅右边副楼二楼的第一会议室。
打开门便有流淌的音符汇入耳中，是钢琴曲《献给爱丽丝》。 顺着琴声望去，在正面着大门的墙边看到了钢琴以及弹琴者的背影——是个身着黑色水手服、系着高马尾的女孩。蕾蒂斯顺便扫了一眼这间屋子的全貌，发觉门口挂着的牌子虽然是会议室，但实际上这里更像是个从不整理的活动室。
除了正中间摆着的长桌……墙边的沙发上散乱地撒着各种棋牌和几个大大的布偶，右侧的角落里堆满了格式游戏主机——之前在演唱会上一举压服全场的金发小屁孩盘腿坐在坐垫上对着大屏幕，丝毫没有关注其他人的意思。另一个角落里立着两座书架和一张躺椅，而正面着她的钢琴的一旁是一套完整的茶几茶具——是惠姐的地盘，OZ推门后也是走向了那里。
“惠姐，人我带到了。”
“先坐下吧。局势已经发生变化，接下来会有些新的任务需要你来负责。”
“……好的。”OZ点点头，坐了下来。
如常微笑着的司徒惠兰看向了仍站在门口的蕾蒂斯，“小芸，总之请先喝杯茶吧。”
“哦。”露出笑容，蕾蒂斯雀跃地几步跳到茶几前，拉过一个坐垫，也坐了下来。
司徒惠兰浅浅笑了，就如过去那样用让人莫名安心的节奏把茶送到了二人面前。
“抱歉了，小芸。明明是久别重逢，却是在这样的境地下。” 这话由blue口中说出来显得很真诚，没有半点讽刺的味道。一直充当着这群孩子的姐姐，许多东西不会因为阵营的凸显而轻易改变。
蕾蒂斯露出个疑惑的表情：“不过对我而言，同惠姐的上次见面只是上午……这么说来，是我和狄娅娜的跳跃已经错过了太多时间？”
“只是三个月，”Blue的语气里多了分责怪，“相对于你们两个如此莽撞的举动而言，这已经是相当小的代价了。若不是这回走运，此时你和水无月怕是仍是徘徊在时空的乱流中无法挣脱吧。”
好气又好笑地摇摇头，蕾蒂斯无奈道：“老实说我也完全没想到向来长于审时度势的狄娅娜会那么激动。”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心平气和地接受背叛的……总之，你和水无月能平安抵达就好。”
“不过已经三个月过去了的话，该结束的都结束了吧？”
“情况比较复杂一切只是才开了个头，不过这次的事情应该不会引起太大的动荡。” 蕾蒂斯问话时自然是带上了些试探的意图，而blue回答起来却没有一点顾忌。
“看来圣堂还真是胜券在握了呢。” 某种意义上对她而言也是事不关己，而上层有默契在的话，水无月也不至于如何，于是这时的她倒是真全然不在意了。
觉察到蕾蒂斯态度的微妙变化，blue笑着摇了摇头。“不好说，变数太多，谁也不能保证下一步会发生些什么。”
听出blue另有所指，蕾蒂斯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诶？这些东西告诉我真没问题？”
“利益上我们有可以达成共识的内容，所以……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小芸也能加入圣堂一方。”
“哦？”蕾蒂斯顿时有了些兴致，作倾听状。
Blue正了正坐姿，眼中的湛蓝平静如水：“那么我们从头开始吧。”
当然不可能和盘托出，不过仅是边缘的部分也是数量庞大的内容，blue说着，蕾蒂斯听着，时不时提个问题，不觉就过了很久——谈话的二人是没注意到时间在流逝，不过一旁不停给自己添茶的OZ却是快耐不住了，一壶茶被他灌到了肚子里可惠姐还是没有要向他披露新任务的意思。
百无聊赖间目光挪到了一旁师妹的背影上，忽然意识到她反反复复一直只在弹着同一支曲子，细细听了一阵，OZ的表情渐渐变得精彩起来。 似有感应，琴声停下，弹琴的人也转过身来，回看向盯着她不放的OZ。
偌大一个会议室忽然变得安静起来，当然，这个安静只存在于他们两人之间，金发小屁孩疯按着手柄的声音依然在响着，blue依然在同蕾蒂斯聊着。OZ与师妹默默凝视着彼此的时间持续了近五分钟，而后才以师妹忍不住笑了起来作为终点。
小樱指了指门口，会意的OZ看了看依然在交流着观点的blue和蕾蒂斯，终于无奈扶了扶额头无声叹了一下，他放轻动作站了起来悄然离开茶几的范围，而这时小樱师妹早已拉开了门等着他。
相视一笑——师妹是笑了，OZ只是弯了弯嘴角……总之，二人一起离开了会议室。
师妹走在前面，OZ跟着，没多久便绕到了联通主殿塔楼的一道空中走廊上。
“你的身体……康复了吗？”本想用痊愈这个词，但想到师妹的状况，临开口之际OZ还是改了口。
“差不多，反正已经不会更坏了。”说着这话的时候她是笑着的，就如同初见时的样子。 一个多月前起荟刹樱花就因为身体的原因没能参与任务，听惠姐说起是因为她意外突破了界限、对那只眼的掌握更进了一步——于是堪堪维持着平衡的身体垮掉，寿命也将进一步缩减。 “如果实在不行，到时的护送任务就由我来接手吧。”
高处便会有风，相比身着重甲巍然不动的OZ，仅穿着单薄水手服的她在这风中就像朵随风摇曳着、似下一秒就可能被风带走的黑百合。
“抱歉,唯独这个事情……” 说着，她的笑容蒙上了一层淡淡的些苦涩：“blue大人要同你提起的事情大概也和这个有关。本定于在这个月举行的仪式将推迟到下个月，而一个月的时间应该已经足够……我已经决定了，参加STAR博士的计划。”
“……”心情已经沉重了些，OZ愣愣看着师妹，莫名想起自己对她其实一无所知。
双臂支在护栏上，她迎着风望向了远方：“STAR博士说这一个月已经可以完成初步的改造……如果顺利的话，之后我便不必再担心某天忽然悄无声息地死掉了。”
犹豫了一会儿，OZ还是开了口：“成功的几率是多少？”
抬手捋了捋被风吹乱的刘海，荟刹樱花重新看向OZ： “因为难得有我这样的上等素材，STAR博士还特地为我准备了许多理论性的特殊设备。成功率的话……博士从没提起，不过在我看来应该是二分之一吧。”
“因为只有成功和失败两个结果所以是二分之一？”想到那个四眼仔冷淡的表情，OZ的语气顿时有些不对了。
觉察到OZ的那点心情，师妹笑脸嫣然：“师兄能关心我我很开心哦。”
“……”OZ心虚了——其实在今天的再见之前，他很少有想起她的事情。
她的眼神忽然变得很认真：“我记得师兄是比起马尾更喜欢黑直长的类型吧？”
“额？”他被师妹太跳跃的话弄得有些糊涂。
“像这样……” 荟刹樱花转向OZ，手伸向脑后，在双目微颌间，发带被解了下来，她轻晃了晃脑袋，散开的马尾飘荡着落下，眨眼的光景，那柔顺的黑发已披在身后。
“如何？”她特地侧过身子让OZ全方位看个清楚。
“……”OZ的脸上一阵动摇，看着师妹瞬间竟移不开视线，“也许……你大概没错。”
她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男孩子都是那么以‘发’取人的吗？”
没听出讽刺的意思，不过OZ已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状态。对着师妹，他一本正经地回答道：“我以为发控比足控正常。”
“那发控的师兄哟……”师妹抬手捧起一簇发丝又任由其滑落，“要摸摸看吗？”
“师妹？”OZ眉头一紧。
“第一个手术就在明天。不只是头发，说不定全身也会换成其他的东西了。至少在那之前……师兄，”她向前迈了一步，让她与OZ之间仅余半臂的距离，“你愿意记下我本来的姿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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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11-5 11:16:4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