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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约定
他微低头，一言不发地看着她。
和身高几乎赶上自己的谢文不同，面前的她大概要比他矮二十多公分，而这个差距在两人之间仅余半臂的时候变得尤为明显。这时的她显得很娇小，挂着浅浅笑容的脸上没有多少血色，目光同谢文一般清澈却不会显得刺人——取代了那份锋利的是坚强的温柔。
OZ深深看着她的双眼，试图读出些什么，可惜他并不擅长揣测人心，许久之后也只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意识到自己竟从没好好关注过这位一度同自己形影不离的师妹，心海中荡起一阵自己也不明白其意义的波纹。
漫不经心间就忘掉的记忆渐渐回溯，OZ的脑中回放起了许久前荟刹樱花第一次想近乎开玩笑般向他告白时的画面……而那也是OZ第一次知道她已经活不了太久。这时看来，当时她真的只是在开玩笑吗？（第四卷第十九章）
浅浅叹息一声，OZ取消了铠甲的着装，抬起手，轻放在了她的头顶。柔顺的触感很新奇，没这么碰过别的女孩，他只能用家中养的那只老猫作为参照物……的确没什么可比性。不过OZ还是一边回忆着抚摸着老猫的手法一边摸着她的头，而随着这个动作，他心中已经有了决定。
最后轻拍了拍师妹的脑袋，他放下了手： “我四岁的时候认识了谢文，七岁的时候为她死了一次，之后我和她便一同在圣魔大人门下修行，一直没有言明，不过期间经历过种种事端后总算是能明白了彼此的心意。如果能顺利活下去的话，将来等谢拉遇到了可以陪她共度后半生的那人，谢文和我在一阵磕磕绊绊之后大致也能有机会组建起一个家庭。”
“嗯，我知道的。”她点点头，不过依然没有退却的意思，仍旧平静地等待着OZ的答复。
委婉的话语没有凑效，OZ并不意外，继续直视着她：“拜死过一次的经历所赐，我很早就过了感情丰富的时候，那之后认识的人很少有深交的，包括矿建那票熊孩子也只是狐朋狗友……而你，老实说，虽然名义上是同出一门的师妹，但今天之前我从不觉得我们之间会有超过普通师兄妹的关系。”
“这些我都知道。”
不知是不是错觉，OZ发现师妹的脸上多了些自得，他不由眨了眨眼： “能同谢文……你的师姐有所默契一方面是孽缘深厚，另一方面，长久以来的相处也是重要的原因。我刚才说过了，我不是感情太丰富的人，也不太相信一见钟情这种东西。而且我也不觉得你是会那么轻率的人。能告诉我理由吗？”
“师兄说得没错，我的确不是能够一见钟情的类型。”双手背在身后，她轻歪了歪脑袋，“不过或许师兄并不知道，从我得知自己有个师兄起，到现在的这段时间，恐怕要比师兄所想象的要长。”
“……”
OZ立刻就想到了两个世界间乱七八糟的时间流动，瞬间又想到师妹大概离“妹”的年龄略远，顿时一阵无语。
“师兄在想的那些失礼的事情我大概没法反驳。不过我必须强调一点：我比水无月殿下年轻三十多岁。”理直气壮！
“……”
“而且，师兄大概也从没想过吧？‘礁忍村叛忍’这个词的含义……也是啊，一直不希望自己劣迹斑斑的过往被师兄觉察，结果而言倒是适得其反了。” 自嘲着摇了摇头，背在身后的左手缓缓移到自己的面前，她轻轻竖起手掌遮住了左眼： “我曾有过一段自视甚高的时期，以平民的身为夺取了当届首席的地位，心高气傲之下惹出了许多麻烦，为了弥补血统的缺陷最后还盗取圣魔大人遗弃的这只眼。以我狭小的气量远没达到传说中洞彻命运长河的地步，但凭借着它，我依旧看到了许多过去甚至无法想象的东西，包括具现成可视概念的‘可能性’，到那时才终于明白自己这只井底之蛙原来是搞笑担当……”
她收回左手，而这时，再次展露在OZ眼前的左边的瞳孔已经变成了血一样的红色。 “被追兵逼得走投无路之际是圣魔大人感应到这只眼顺手救了我，不过我成为她的记名弟子却是在那次的三年之后，后来才知道原谅大人是收了你为弟子之后突发奇想带上了我……圣魔大人告诉我‘你的师兄OZ是拥有着庞大可能性的人’。”
说着，樱花像忽然想到了什么，从口袋里取出了一张照片呈给OZ。
OZ接过看了看：已经微泛黄，像是经历了许多年月，上面是OZ自己、snow、谢拉谢文……以及依偎在一起的胡俊和blue。
“这是……”看向右下角的标注，果然是那两个人还如胶似漆的时期的照片。
“圣魔大人告诉我‘最矮的小屁孩就是你师兄，他叫OZ’。”
“……”想起来了，男孩的发育是要晚上不少的……
轻取走他手中的照片重新收好，OZ迟疑的那小段间隙里，樱只手提起抚上了他的脸庞： “师兄和我不一样，是真正的天才。若我的器量是一杯水，那么师兄就是一片汪洋——这是这只眼看到的真实。”
“那之后，我一直在盼望着与‘OZ’的会面，无数次想象过这位小小的师兄究竟会成长成怎样的强者。然后时机终于来临，大门开启，我到达了彼岸。虽然结果有些出乎意料，但的确比预想的内容更完美……唯独的遗憾是小师兄已经决定了伴侣，不过我还是决定在最后任性一下。”
“若是师兄愿意接受这份心意，对未来有了执念的我或许能就此顺利活下去也说不定。”
脸上陌生的触感正在缓缓触动着内心深处某个柔软的地方，细细体味了许久，OZ忽然久违地笑了：“幸好现在是白天、这里不是竹林，天上也没在下雪。”
“嗯？”
“只是发现了，我貌似离坚定这个词挺远……差一点就动摇了。” 终于承认的时候他反而松了口气，面瘫了不知多久之后的现在，OZ脸上的线条柔和了不少。头稍一侧，让脸从那樱的手中逃了出来，在她愣住的刹那轻轻抓住了她的手腕，慢慢带了下去。
恍然若失，樱花微低下头，看着他依然擒着她手腕的手掌：“还是……不行？”
“还差一点。”
“还差一点？”师妹抬起头，眼中流露出些许疑惑。
“你曾说过的吧，‘如果师兄真决定要选择我的话，一定要有所觉悟才行’。”
那是师妹唯一一次提起已经没有多少寿命的时候，OZ记得清清楚楚：“我做不到，现在的我没那个勇气。”
“如我这般有节操的人，若是失去了恋人必定要悲痛欲绝好长好长一段时间，孤独一生的几率也不低。一想到那样的未来就不寒而栗。我到底不是感情太丰富的人，不会因为一时的感动而改变本来安稳的规划——所以不行……” 颇为认真地扯了一大通，可摇头晃脑了好一会儿后，当大头再仔细看向师妹时却发现她脸上满是忍俊不禁的笑意。
“看来，我的目的是已经达成了。”她说话都带着笑腔：“本就没打算功尽于一役的。”
“诶？这算是在刷好感度吗？！”猛退半步，OZ做震惊状。
“没错，以当前的事态，只要能撑过手术，立刻就可以进行下一步的攻略。”她推了推并不存在的眼镜。
“这就麻烦了，再这样下去是要遭柴刀的！”
“只有劈腿的人才会被柴刀，师兄，你的思路太广了。”
“什么！难道开启的不是后宫线？”
“还差得远，无论是好感度还是FLAG。”
“那么……看来不好好看攻略不行了。”
“存在么？那种东西。”
“大概存在吧……能让大家都获得幸福的路线。”
说到这儿，看着彼此，二人还是没忍住笑了起来。
笑过后，OZ伸出了小拇指：“那么约好了哦，在我找到正确的攻略方法之前……师妹必须活下去。”
师妹也伸出小拇指，拉钩：“只是这种程度的话，我做给你看好了。” ------ - - - ------ 看来论坛恢复正常了，好开(yi)心(h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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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发表于 2013-11-15 02:19:4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