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waisly021 于 2013-8-13 12:25 编辑
第十七章 惊讶
滑润的口感和那浓厚的醇香顺着食道滑下去，掌间正好可以握住的热度让这份温暖更加渗透心扉。常年被冰雪覆盖的这城市里，每个和饮食相关的店铺都会有与驱寒相关的保留食谱，而这间咖啡屋最富盛名的便是这杯热可可。
不得不承认，当初之所以接手四叶咖啡屋也是因为那段在天冰的日子，也曾试过自己做热可可，不过即使是以胡俊的手段也没能模仿得一模一样。 “还是这个味……”
“诶？您是老顾客么？”
“这个嘛……倒不是，知识很久很久以前有机会尝过。” 当然是常客，不过面对着这个世界依然没有丝毫改变的这位店长小姐，想起来她那令人发指的认人能力，胡俊还是没透露些不该透露的内容。 “说起来，这里为什么不用上海那边买过来的那些工具呢？能方便许多吧……”
“只是觉得……有些事情还是不要改变比较好。”说话间她眨了眨眼，又立刻略带歉意地低了低头，“抱歉，我不该跟您说这些东西的。”
“能知道店长的想法是我的荣幸……而且，店长的方针一定会有人喜欢的。”看着店长微微发呆的样子，胡俊不由笑了，抬起杯子又小小喝了一口。
时代的脚步不会倒退，不能跟上大势就只会被这残酷的世界淘汰，但人们总有需要稍作休整的时候。掸去一身尘土，暂放下肩上的重担，在这片古旧而整洁的安宁的所在稍稍停留，待到心脏的跳动又一次明快起来的时候再动身，正应了张弛有度的道理，效率也会更为可观……
“谢谢！”店长小姐深深鞠躬。
“可以免单么？”胡俊弱弱问了一句。
“当然……不行。”她用灿烂的笑容回答着。
某种意义上也算是可贵的坚持了……胡俊不由这么在心里暗暗吐槽。虽然不能免单，但他还是又点了一份烤曲奇。
记得上次已经是很多年前记忆中的事，一同的还有熊孩子大头和几位牺牲在天冰一役的同僚，他们这些异世界人得天命加护倒是一直有惊无险。至于他自己为什么死了……现在虽然有了些推测，但已经无法求证了，不过无论如何那也只是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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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熙攘攘的人群把这雪天也闹得热了起来，这座曾井井有条的大市场在成为集会场所之后再不复往事的有序，人们闹着，却没个统一的声音，外层是围观群众，各自讨论着事情自是没有章法。远远望去，也就中央临时搭起的台子上两三个衣着光鲜的人在向下边的群众说着些什么，只听得内层的那圈人在应和着，却不知他们到底在欢呼着什么。
这人群中，有一个柔弱的身影在试图往更里边前进，每过几人便找位稍显面善的群众问起些问题，并随时拿起记事本刷刷刷地把结果记录下来，似挺有效率，不过以这个速度要到达最里层要消耗的时间就怕是会相当可观了。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薇雅转头，看到的是面无表情的saber。
“啊？Saber……嗯，麻烦请稍等。”她轻一拍手，一股难以觉察的微妙力量从周身扩散将saber也笼罩在内。 再次看向已在身旁坐着的saber，发觉这位骑士方才那生冷的气息已稍有收敛，薇雅浅浅一笑：“现在可以了。”
Saber目光一扫，发觉这处位于人群边缘的所在似乎已经被周围的平民彻底忽略。心下不免惊叹，但直觉却告诉她面前的这个女子没有一丝敌意。一直以来凭借着这份几乎成为了固有技能的直觉百战不殆，这次她也不打算怀疑，当下也不做些警惕的举动，就像过去身在胡店长的咖啡屋时随意开了口： “以往去四叶屋的时候，怎么从没能有机会见识过薇雅小姐有这等手段？”
“只是没有使用的机会而已，毕竟那是个和平的世界。”就如同和朋友聊着一般随意，不过薇雅忽然想起，其实在她而言，能算得上是朋友的角色中大概不会有saber这一位。
莫名有些无法直视薇雅的双瞳，骑士王转头远望了一眼远处高台上仍在唾沫横飞的那几个演说家：“那么为什么要抛下和平安宁的日子来到这个混乱不堪的地方？”
没穿着妹抖装的她眨了眨眼，用上了苏轼的句子：“‘此心安处是吾乡’。”
“……”saber犹豫了好一会儿，“胡店长也在吧？”
“诶～你看出来啦？”薇雅歪歪脑袋。
“各种意义上都太明显了！”
“会么？”
“当然！！”看着她的笑脸，saber终于忍不住了，“职责所在，薇雅小姐能不能把你们的来意大致说说。”
“倒不是什么秘密，而且，之前也有提交过特别通行证……难道是saber将军还没得到消息？”
“特别通行证……你们是……”几乎是立刻，saber眉头一皱，“光之国曙光学院的调查团？！”
“没错，我们为了收集研究所需的材料特地穿过战区来到了这儿……”顿了顿，太过澄澈于是看不出任何含义的黑瞳若无其事地直视着saber，“如果将军能提供些便利的话，我们在某些方面说不定能帮上贵部。”
“只要在不对状况造成恶劣影响的前提下，对于贵方的考察我们是欢迎的……” Saber没有示弱，迎上薇雅的目光：“本不该携恩图报，但您该知道的，这个时期，我们无法拒绝任何……善意的帮助。”
“不过或许我们能提供的助力对战局并不能起些重要的作用……将军该知道我们毕竟是中立势力。”她点点头，一本正经地如是说道。
Saber张张嘴，不过没立刻说些什么，停顿了两秒左右才用上真诚的语调：“无论是多么微小的帮助都是难能可贵的。”
薇雅把手伸进大大的袖子，一边望着天一边摸索着：“既然将军这么认为的话，那么……”
眼中一亮，她重新看向saber，并将终于掏出的一枚信封单手递给了saber：“我们可以将这次天冰市哄抬物价参与者的名单交给将军您。”
“……”接过这信封，saber顿时哑然。
“虽然知道或许有些冒昧，不过薇雅还是有个问题很想向您问问。”
“请问吧。” 多少在这位四叶屋的女仆小姐的眼中读出了些玩味，直觉告诉她这个问题还是别听为好，但这情况下，她自然是不可能说“知道冒昧就别问啊！”之类……
忽然，薇雅进了一步更贴近了saber，那比saber稍高上一些的身高在这个距离尤其显得突出，而这还不是结束，薇雅抬起手，在saber甚至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就抚上了她的脸庞。
但看着薇雅如水般平静透彻的双瞳，saber竟也没有做出些反抗的举动，静静等待着后文。
“现在的骑士王比数年前刚拔起圣剑的那位见习骑士……弱多少？”
“你在说些什么？！”猛退开一步，双目圆瞪，心脏瞬间甚至停顿了，连saber自己都觉得出口的话语太过色厉内荏。
“还不愿承认？Saber难道不是已经自己觉察到了吗？”薇雅又走近一步，而saber却是不自觉又退了一步，“现在的你无法带领任何人走向胜利……”
看着陷入沉默的saber，她不再紧逼，反轻笑着退了一步：“‘谁是我们的敌人？谁是我们的朋友？’——有人让我将这句话传达给你。”
语毕，没为saber留下思考的时间，薇雅轻轻拍一拍手。saber只觉得那股环绕周身的力量瞬间一紧，下一秒，眼前的画面毫无征兆地一变，回过神来，她已经身在市场的范围之外……亲自阻止这场闹剧的计划被打乱，而事实上这时的她也已经没有心思再把精力放在这已似变得无关紧要的事情上。
“‘谁是我们的敌人？谁是我们的朋友？’……”低声复述了一遍这个句子，saber不禁握紧了拳头，手中的信封也被捏得紧皱起来。
“谁是敌人谁是朋友……我呢……我又是谁？”
陷入深思间，白天刚停了一会儿的雪又开始下了起来，不久，渐渐积蓄在头顶的冰冷让她回过神来。拭去头顶的雪，她看了一眼大市场的方向——果然人群没有因为下雪就离开。
拿着信封的手抬起，凝视这已经皱得可怜的信封，saber深深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吐出。心神最为敏锐的那个瞬间，她的掌间斗气吞吐，将信封碾成了碎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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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8-8 00:14: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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