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拉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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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黑龙

【同人】胡俊的世界(原论坛搬运 作者waisly021 请按时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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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6-10 14:41:0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五章 手段?

对抗训练中,OZ用了些小手段同cat分在了一组,战斗之间结下了友情的基础,从稳健的角度看来进展算不错了,只可惜竞争对手的那一方在起步上远远把他甩在了身后。比起与cat的关系仍处在“能叫出彼此名字的同班同学”阶段的OZ,异世界来的骑士王竟是直接被热心的cat主动邀请而成为了她家的住客。

开局是劣势还算是预料之中的事情,与其抱怨为什么自己是男孩子还不如想想怎样提高效率——一开始他的确是这么认真地思考着的,这样的思索艰难地进行着……直到军训第三天同另一个班级进行对抗演习而遇到了自称白河萤的那女孩之时。

虽然变换了外表,但也算是有过不少了解,没费多少心思,OZ甚至第一眼就认出了那只魅魔。于是一瞬间他立刻发现了:这个任务似乎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重要——无论是经验、能力或是本体,专业的莫妮卡显然要比本职是骑士的他更加胜任。

出于怎样的理由才能让睿智的惠姐选择他作为这项任务的执行者?

当然,无论如何他也是自己下过决心要忠于圣堂之主的人,身为骑士的话,去执行作为圣魔代言人的惠姐所下达的命令也不需要什么额外的理由。

至于揣测惠姐的心情什么的,这种事情还是由那个人来做吧……OZ从画纸上抬起视线看向柜台的方向,却见他一脸认真地一手镊子一手螺丝刀面对着面前那个他摆弄了许多天的汽车模型,而胡俊店长身旁的妹抖则是托着下巴温柔地看着店长的动作——一直一直,不知厌倦,就像平时一样。

作为看着胡俊和惠姐一步步变成情侣的目击者之一,他有点怨念。虽然他以为自己在这方面并不敏感,但那种亲密无间的感觉看过那么多遍之后,即使是迟钝如他私下也不得不已经拍脑袋决定认为这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有问题。

虽然在他自己看来是惠姐更适合胡俊,但这样的问题他是无能为力了,毕竟也不是局外人的他能够插手的事情。

哼~

摇摇头,OZ重新把视线拉回画纸上,手中的G笔轻探入墨水瓶里,感觉着重量恰好便让笔尖落在纸上,沿着心中决定好的路线画下一道完美的弧线,连同方才勾勒的轮廓恰是完成了这个肖像:用的是稍写实向的漫画手法,只是线稿没有填上网点或是填色的话还略显得单薄,不过熟悉的人还是能一眼看出所描绘的面无表情的这个女孩就是谢文。

就如同钢琴一样,拥有着远超越寻常人身体的他在技法上已经算得上是出类拔萃。过去就一直对画漫画感兴趣,但因为种种缘由暂时放下了,没想到如今却是为了同某个女孩有些共同爱好而重新捡起来……

“呼……”

OZ为暂告一段落的工作长出了一口气,将工具放好,用纸巾擦擦手上稍沾上了点的墨水,拿起一旁盛着西瓜汁的玻璃杯一饮而尽后起身走向柜台。

“麻烦帮忙续个杯吧~”

“嗯,好的。”是妹抖小姐在回答,至于店长先生仍专注地干着自己的事情。

把空杯子递给了如今也算是朋友的薇雅,OZ也不打算回座位了,就这么站在柜台前等着,一边看着胡俊的动作,待到确认妹抖已经走进了厨房之后,他小心凑近专心致志的胡俊:“最近惠姐似乎有些奇怪。”

虽说不好插手,但他还是没忍住,与其说是爆发或者称之为冲动更合适……嘛~实质上的结果一致就是了,虽然一开口就有些后悔,不过既然开了口就没办法了——其实这样不经思考的话出口之后反而让他松了一口气。

店长先生手中的动作停下了,没有转向看着他的OZ,不过视线还是抬了起来,直视着前方,表情一如既往的平和,语气也依旧安然:“嗯,我明白了。”

说着胡俊还点了点头,末了才歪过脑袋看了OZ一眼,露出一个标志性的温暖笑容后,又低下了头继续手中的工作。

“……”本来就是一时冲动,来得快去得也快,得到了那样的回答不知怎么的也忽然没了那份迫切的感觉,总之是不打算再就这个问题纠结,而这时,端着西瓜汁的薇雅也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来,OZ,你的西瓜汁。”

“哦。”

妹抖小姐的笑容让他有些略略心虚,不过脸皮还算厚,就这么稳稳接过了玻璃杯。回到座位上,先喝上一大口西瓜汁,看了看门的方向,而后提笔开始给谢文的线稿上色。

因为用的不是网点,于是过程有些繁琐,不算困难,但要处理好细节也不是生手可以随随便便能做好的,对他而言当然是挺轻松,毕竟是心中绘制过不少次的东西,实际动气手来也不会有多慢。

取的是逆光的角度,配合上谢文本就威风凛凛的气质更添上了些压迫感。虽然是无数线条完成的这幅画,但完全不显得凌乱,细节处也十分精密,没有绘上背景,但在巧妙的光影搭配之下气氛的渲染已经足够,各种意义上都达到了相当程度的完成度。

“哇……好厉害!”耳边传来满是赞叹的声音。

“嘛~毕竟怎么说也算是以漫画家为目标努力过……”OZ对从上色进行到一半左右时便站在身旁看着的cat说到,“虽然已经是过去的事了。”

“……”cat犹豫了一下,“我和saber坐这没问题吧。”

“当然,”OZ收拾了一下工具和画,“虽然都是常客,不过说起来我们一桌倒是没有过。”

“毕竟圈子不同,”cat拉着saber坐在了OZ的对面,“大头那几个熊孩子今天怎么没和你一起?”

“谁都有想要独处的时候呢……”其实我是听到了你和saber今天要来这里才过来的——OZ露出了个浅浅的笑容,表面看上去有点文艺。

cat有些不好意思:“我们打扰到你了?”

OZ看看cat,再看看saber:“这倒是没有。”

“嗯……还是先点些东西吧,saber,你要些什么?”

“我的话,”之前没能在cat和OZ之间插上话的saber向着刚走过来的妹抖,“薇雅小姐,像平时一样就好。”

“呃,等下还得回去吃饭的……”cat回忆了一下saber所谓的“平时”。

“不要紧,吃得下的。”

“那,那……”cat略汗的向薇雅说道:“麻烦给我来一杯伯爵奶茶吧。”

“嗯,明白了,请稍等,马上就好。”妹抖点头,转身离去。

Cat的目光顺着薇雅的背影自然移转到了胡俊身上,看着他专注的神情呆了一两秒,笑了笑,转向OZ:“对了,你和胡老师从小就是朋友吧?”

心中忍不住呵呵了一下,OZ摸摸脑袋:“他大概算是邻家大哥哥的角色。”

有些希冀有些羡慕的表情有些明显,cat看了看天花板,“这样啊……”

“虽然这么承认有些不甘心,不过要感谢他的事情真不少。”他压低了音量。是大实话,但在胡老湿的店里说出这样的话实在是太考验羞耻心了……尤其是知道那人一定听得到的情况下。

“呵呵……毕竟是胡老师嘛~”少女笑得很开心的样子。

OZ也笑了,有点“相视而笑”的感觉,实际上也是如此,不过两人笑的缘由完全不同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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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6-10 14:41:2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六章 瓶颈

小时候如同大多数小屁孩一样喜欢看动画片,到“被毒害”的程度的话就该怪snow的“带坏”了……呃,这其实是借口。不过记作是“直接原因”也可,因为看过的第一本漫画就是snow借给他的《哆啦a梦》。

具体细节有些模糊,总之,那是差不多二年级的时候、在大家对他的称呼还是“张帆”的那时,他喜欢上了漫画,并在不久之后便为了成为漫画家而开始学画画。哦,对了,当时谢拉和snow也参了一脚。

当然之前也有过“我要当科学家”之类的言论,但为实现可以被称之为梦想的目标付出努力去实践的确是第一次,就很自然地突然在那么小的时候一下子第一次领悟了梦想与现实的区别——用这种口气说起来似乎很厉害的样子,实际上也就那样:虽然想学的是画漫画,但实际上慢慢掌握了基本技法后就开始了漫长的素描训练。

很长的一段日子里不明白那些训练的意义,好几次都想直接对老师提起想要学的是漫画……然后最后一次他就要开口的时候,snow那样对老师说了:

“老师,我不想学素描了,能不能教我画漫画。”

一般的女孩说出这样的话,听上去一定显得任性得过分,不过从snow口中说出感觉却截然不同。而老师也没有生气,那个四十多岁的大叔想了想,直接拿起笔在画板前坐下,刷刷刷地画了起来,几分钟过去,魄力十足的一个灌篮的画面在纸上栩栩如生,惹得围观的学生们一阵惊叹。

“不练素描的话,是画不好漫画的。”老师一边完善着画面仅余的些许瑕疵,一边这么说着。

之后张帆就开始认真练习素描……虽然后来知道的确是被忽悠了。

不过snow不久之后果然还是因为她那仅有的三分热度被耗尽而放弃了,而这一点某种意义上也成为了张帆坚持下去的原因之一。说起来,对snow的放弃最感到遗憾的或许会是不止一次夸奖snow天赋绝顶的老师,但老师却也没有说些什么就接受了。许久的后来,当“张帆”已经变成“OZ”的那时,他才明白:若是没有爱,天赋再好、研习再久也只是浪费时间。

把空余的不少时间放在认真学习画画上的日子持续了许久,而后就到了张帆终于成为OZ的时候。是snow改变了他的人生——这次大概就不是借口了。

不只是误打误撞揭开了封印斩红月釉姬的那次,早在初见的时候还属于他的人生轨迹就完全扭转了……事到如今他甚至已经不能推测若是没认识snow会让“张帆”变成怎样的自己。

对身为挚友与未来效忠对象的她,OZ总不免怀着极其复杂的心情。

没有snow揭开妖刀封印自己就不必挡刀,不会濒死的话就不会被圣魔大人救下,没有这些事情也不会把去画室的时间全用在了跟随圣魔大人学习各种技艺之上,于是也不会错过小学后两年也开始来到那个画室学画画的cat,然后如今也不会再次坐在这个画室里。

转过一圈,许多年过去,种种经历之后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他只能感动到哭笑不得——不过对于标准常态表情是面瘫的现在的他而言,其实表现出来的仍是面瘫。

正式上课过了两天他就意识到日常接触着实太少,于是同班主任认真谈过,之后就顺理成章地将晚修的时间用在了这画室里。目的当然就是接近cat。

与她的交往在他这方看来多少会有些别扭。言行举止都必须注意,尺度也要把握好,“与人斗”的感觉是体会到了,“其乐无穷”的境界他还没有达到,苦果却是不少。

课余的不少时间用在了任务上的话,与朋友们的交际就少了,和同班的大头还能每天扯淡,不过其他班的奶豆他们却是似在渐渐疏远。初中时细心维持的平衡在倾斜……虽然早明白这一天会到来,但也没想到会那么快。

能认识他们是不错的事情,离别有些沮丧,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毕竟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而属于他的世界已不在这里。

一群熊孩子勾肩搭背地走在路上,而不觉间发现自己身边的人越来越少了,回头一看,竟是不知在什么时候自己已经走上了完全不同的另一条路,这路上有圣魔大人和snow、有谢文谢拉和惠姐、有黑暗圣堂其他的诸位比如凛和莫妮卡,甚至还会有将来多半会成为敌人的水无月和egg……但已经不会有那群熊孩子们。

.

“OZ你还继续么?”

“不了,这时也不早了……一起回去吧。”OZ站起来伸了伸懒腰小声回应。

“嗯。”

轻声应了一下,cat转身走向了画室角落里坐着的saber处。她手里虽还捧着书,但已经闭上了眼,身体微微摇摆似乎随时都可能倒下却总似少了那么一根羽毛的重量而维持着奇妙的平衡。

“回家啦~”cat轻轻拨动了一下saber头上的呆毛。

“哦,好的。”仿佛那就是开关一般,saber也立刻醒了过来,脸上瞬间就变成了一丝睡意也无的严肃模样,看上去简直就是一直在戒备着。

“对了,”整理好随身的背包后,cat同saber一起走到了OZ身旁,“叫谢拉一起?”

“……”OZ看向谢拉的位置,她的确是仍在画着,“算了。”

“那……走吧。”用上了有些小遗憾的口吻,不过眨眼后还是笑着的。

“走吧~”OZ点头。

三人一起离开了画室,走过通道后到了大路上,Cat走在中间,OZ在她右边而saber在她的左边。

不在画室里之后便可以提高音量讲话了,cat和OZ聊了起来,因为是关于画画的事情所以saber也没插嘴,就这么走在一旁看着二人却也不显得多余。

几分钟便到了车站,cat忽然就提起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谢拉似乎一直不太喜欢我。”

OZ也望天:“那孩子的话……对谁的态度都差不多,的确是你感觉错了。”

“这样就好……我还以为是什么地方惹到她了。”

“……”他思索了一下,刚想说些什么便忽然觉得有些尴尬,还是咽下了就要出口的话。

“虽然画室人挺多,不过好多人都呆不久,我刚来时的那一批现在就剩我和谢拉两个了。”

“这样啊……”

迷之沉默。

远处稍刺眼的灯光伴随着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靠近。

“车来了。”saber提醒道。

OZ点头:“那就上车吧。”

“嗯。”cat笑了笑。

上了车后仍是沉默,直到cat和saber先行下了车才有了两声告别。

因为只是“骑士与目标”的关系,所以有许多话骑士不会对目标提起。

“我究竟在干些什么啊……”

.

“这样就完成了。”放下了手中的工具。

“现在就试着启动吗?”薇雅看着这辆小巧精致的汽车模型,有些跃跃欲试。

“太晚了,明天吧!”胡俊随手把模型从书桌的中央挪到了边上,“而且今天的部分还没写呢……你也赶紧回房睡觉吧。”

“诶~~”

“别撒娇~”

“呃……好吧。”

“这才乖。”

用目光送走女儿,胡俊浅笑着摇摇头,从抽屉里取出文稿,开始了日常的写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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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6-10 14:41:4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七章 渐渐改变的世界和……大头

因为学校里特地请了头衔听起来很厉害的专家单独为实验班的同学们搞了个小型的讲座,于是今晚艺术生也得来晚修。一个多小时的内容,对有心人来说大概很有用,不过讲座完结之后还有半个多小时晚修才结束,高中生的诸位都各有要事也不会浪费时间……

“嗯?”

被同桌的大头用笔头顶了顶手肘,正埋头画着漫画的OZ略不耐烦地应了一声。

“我说,要不我们住校吧。”

忽然听到了这样的话,OZ不由停了停手中的动作,脑袋施施然地扭到了面对大头的方向,仔细研究了一下他的表情,再对比过记忆里的例子之后,OZ确定大头的这个发言貌似是没有突发奇想的味道。

“怎么就扯到住校了?”觉得似乎不是一两句话能够说完的事情,OZ把画笔放好,放低音量反问。

“难道你不觉得住校会方便很多吗?”

“你这么觉得?”这时还不太了解大头的打算,熊孩子骑士饶有兴致地期待着下文。

“不是吗?”熊孩子大头也反问。

骑士熊孩子弯弯脖子:“我就不说了,像你这类家离学校那么近的有必要么~洗衣服吃饭什么的都要比家里麻烦,住宿舍你也不一定能习惯。”

“这些问题都不是问题,这么说吧……”这两年来脸皮变得要薄了点的大头有些不好意思了,“我只是觉得,在学校住的话……会不会对学习有好处。”

“……”OZ一惊,立即远目。

“果然很奇怪吧?!”眼看OZ一副似见到了天塌地陷的表情,大头哭笑不得。

当然很奇怪!!

面瘫被如同大吃了一斤粑粑的蛋疼顶开,时至今日黑骑士终于开始抛开以往的印象试着重新审视一下这个小学便认识的熊孩子:

大头的确是变了。

意识到的瞬间OZ才惊觉一直在身边不远的大头竟是变了那么多!只是原来略显矮小的个头就高了不少,一旦注意到才发现熊孩子大头整个人的精神面貌也已完全不同,阳光自信的气质如今萌芽,同两年前的他相比几乎便是另一个人。

想到这里OZ不由皱了皱眉头,到此刻才想起大头现在似乎有晨跑的习惯。

而且,本该最注意到的改变……作为被某些师德欠缺的渣渣们认为是判断学生价值高下的成绩也是,印象之中似乎昨天仍是在及格线上徘徊老是想着用邪道手段蒙混过关的大头,这一刻竟然是作为自己的同桌坐在这个被注目的实验班里!不是艺术生,也没有走后门,而是堂堂正正达到了足以加入一中的分数才成为了实验班的一员。

转眼间?!不,他是在一步步变化着……

……

“当然奇怪!”心中暗自检讨着自己的疏忽,OZ摇了摇头,语气怪怪的,“你小子什么时候有这种觉悟了?!”

“嘛~~这个……只是忽然觉得该长大了,”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大头视线一偏,眨了眨眼,微微点头,露出了个似有深意的笑容,“于是好多事情就一下子明白了。”

“……”忽然觉得这样的对话实在是不该出现在他和大头之间,OZ一下没忍住撑起手扶住额头,越发不能直视这熊孩子,这个世界究竟是怎么了……

大头苦笑:“别扯其他了,OZ你到底有没有住校的打算。”

心情复杂地看着损友,OZ对紊乱的思绪稍作整理,暗暗叹了口气,还是认真给了大头一个回答:“还是算了,我的话,的确是在家要方便很多。”

“这样啊……那就算了吧。”

扶额的手放下之际,OZ顺便揉了揉眼眶:“还决定要住校么,就你一个的话?”

“一个人当然就这么算了,不过我已经拉上了其他几个,”大头一边数着一边扳着手指,“奶豆、老猿、矿丁、二肥……嗯,另外的熊孩子们倒是拒绝了,本来加上你正好可以住满一个宿舍,不过五个人也凑合了。”

“你这是……”淡定如OZ也差点把音量提起来,瞬间意识到后,他看了看四周,没发觉这边的小动静有吸引诸位童鞋的注意力才继续了话语——不过并没有能接上之前几乎脱口而出的内容,“你总不会和他们也提学习什么的吧?”

“住校的话就可以爬墙去四季通宵……”熊孩子摆出了个无力的表情,“虽然这么说大概显得自视太高,不过对现在的他们而言,讲道理多半没用。他们的话,如果能够住在一起,平时慢慢感染的效果大概不错。毕竟是一起那么久的朋友,可以的话我还是想拉他们一把的……”

“对我就直接那样说了啊……我是不是该显得稍微受宠若惊一点?”OZ皱了皱眉。

“这个嘛……其实我也多少觉得你和其他熊孩子不太一样……”

“哼,表面上倒是说了‘大概显得自视太高’,实际上你现在何止是自视太高,说是太过狂妄也基本算是符合事实了!”

原来只是变成了另一种熊孩子——OZ松了一口气,不由笑了。

“其实也没什么不好,有自信是好事……不过我还是就明说了,像你这样的程度完全没有一点值得骄傲的,就算不提只是小城市的通辽一中的那批尖子,即使是在这个实验班你也不过是普通的中游罢了。”

“的确,我是有些自满了,”大头也竟然心平气和地点头承认了,“我也明白有些人努力也不一定追得上,但只要一直努力的话,不管别人如何,自己一定是会在前进的。”

“……”

黑骑士深深看着如今似乎已经不能称之为熊孩子的大头,在看得大头都有些不好意思的时候,笑了笑,拍拍这个好友的肩膀。

“今后请继续加油吧!我真心想看看,你这熊孩子究竟能到什么程度。”

竟然在同大头用这种语气这种措辞进行这种对话,这时的OZ无论如何还是觉得违和感满满,不过他也真生出了些莫名的期待。

“你不说我也会这么做的……毕竟已经不是小屁孩了。”大头这么回答。

“真没想到啊,连你这熊孩子都觉悟了。”

“其实我也很在意,你这不会是在追杨燕吧……”大头扫视四周后更低下音量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OZ也瞬间观察了四周的动静,同样更加压低了声音,“愿意的话你可以给我点意见,毕竟你和她不是老同学么。”

“正因为是老同学呢~所以我又怎么能眼看着她被你脚踏两条船……”大头笑得不怀好意,“你以为你和谢拉她姐的关系兄弟里有几个不知道的。”

“……”有口难辩他索性就不提了,“得了,好好学习去吧你~我也得继续画画了。”

“反正这种事情别人插手也是更乱,你自己注意别悲剧了……”言下之意就是他大头也不管了,话题一转,“这几天一直见你上课也在画草稿的样子,是在画漫画?”

“我初中不就开始了么,《OZ大乱斗》。”

“好像是有这回事,都那么多年了有个一两集没有?不先给兄弟看看?”

“我刚决定了,完全推到重来,之前都是废稿。”重新拿起笔,给画纸上完成了一半的画面划上了个大大的叉,又换了另一张画纸,直接便下笔了。

“那多可惜,明天拿来让我看看?你那些废稿。”

“都说是废稿了,回去我就销毁。”

“诶~这样啊……《OZ大乱斗》的话,主角是你?”

“……”OZ又停笔了,“你现在不吵的话,我工作的效率可以提高一倍。”

大头略蛋疼地闭嘴了。

剩下的时间也不多,大头掏出单词本粗粗过了一遍也懒得继续学习,而一旁的OZ运笔如飞的样子也挺有意思,于是他就托起下巴看了起来。

不多时下晚修的铃声就响了起来,不少同学急匆匆地就跑出了教室,大头也站了起来,又从俯瞰的角度观察了一下仍没有要离开的意思的OZ:“还不回家?”

“现在我算是似如尿崩的状态,别打扰。”

“……”

大头无语,转身看了看后面墙上挂着的钟,又坐了下来,“我还是等你吧。”

“你们两个还不走在这干嘛?”坐在前面的cat走了过来,跟在她身后的是几乎成为了影子的saber,“哦……还在画画?”

“忽然来了状态,想在离开之前画完这段。”OZ语气温和地回应道。

大头:“……”

“不介意我看看么?”cat笑着指了指OZ放在左手边上的完成品。

“没问题。”OZ特地停下来自己把那几张线稿给了cat。

大头:“……”

人越来越少,下了晚修后又过了十多分钟,OZ终于长长出了一口气。

“这算是完成了个开头了。”

“太精致了,直接拿去杂志社也没问题吧!”cat赞叹着。

“等我弄完一个单行本的量再说。”

“那……能不能到时给我看看?”

“当然……”

“我说,是不是该回家了。”大头不能忍地打破了二人间奇妙的气氛。

“只剩我们四个了。”一旁的saber补充道。

暂时达成了同盟的大头和saber暗暗相视一笑,对彼此的友好度上升了两格。

“也是……都这个时候了,”OZ挑着两个女生看不到的角度给了大头一个恶狠狠的瞪眼,“我们回去吧。”

“嗯,走咯~~”cat把画稿交还给OZ,“对了OZ,你的漫画要讲的是那种魔法与剑的故事吗?”

“对,”一边把画稿和作画的工具放回他那个工具箱,提起箱子,“走吧,路上慢慢讲。”

等得不耐烦的二人组和似乎还意犹未尽的二人组终于还是上路了。

“主角叫比格赫德,小时候本来是魔法天才,后来在一次事故中失去了元素亲和力而变成了不可能成为正式法师的废柴,在家族里的地位一落千丈,连原本的未婚妻也退婚了,于是在人生最低谷的时候,比格赫德偶然捡到了一枚寄宿了千年前大贤者灵魂的戒指……这是开头的事情。”

“……”

“……”

“……”

“嗯……怎么样?”

“一定是个很不错的故事!”X3

“总之……”OZ没有说完就突然停住了脚步,“等等!”

“怎么了?”cat有些不解地看着表情严峻起来的OZ。

“太安静了!”saber皱起眉头小心调整了一下站立的位置,做出了一副护卫者的姿态牢牢将cat守护在可控制的范围内。

大头环视四周,愕然发觉这刚离开学校不远的大路上竟然只有他们四人,不由立刻就想起了初中时发生的一系列怪异事件,心里也升起了浓浓的警惕:“看来似乎又卷进奇怪的事情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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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困局?

是谁在自作主张?!

OZ压下心头的怒意,放下了手中的工具箱。目光扫视四周,立刻觉察到在不易发现的位置上隐藏着复数魔力装置,这个类型的力量模式和回路构造在身为同体系骑士的他的眼中简直如同暗处的灯火般显眼。

而立足的这里也已根本不是理所当然认为的离开学校不远的大道之上,他们四人竟是在不觉之间踏入了足够被成为大师等级的结界之中。

无疑又是圣堂的行动,可是,这级别的手段,究竟是凛还是……惠姐?

状况没有容许他再作猜测,只是在几次弹指的微小间隙之后,那些仍维持着照明的路灯就“噗呲”地猛然闪烁几下,一声电路烧毁的轻响过后,来自路灯的光线彻底熄灭,仅剩下将近十五的月亮作为光源。

突然变得黯淡的四周让气氛骤然一紧,仅依靠月光,他们不由迅速确认了一下彼此……在这样紧靠着的距离才堪堪对方脸的轮廓。奇怪的空气在这不知为何显得有些浑浊的月光下蔓延,隐约迟钝的脚步声和模糊的兽吼声自远处传来——定睛一看,这条大路的前后竟已是分别被一大团似是松散人群的稀疏黑影堵住。

“那……那些是什么!”

毕竟只是普通女孩,又不像大头那样经过类似的事件,cat瞬间忍不住惊叫了半声才捂着自己的最将音量压得很低,满脸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远处,眼中的不安渐渐浓郁起来,惊慌失措的她开始在视线所及的范围里寻找可以给她安全感的东西——于是那目光落在了OZ身上。

“大家都小心点!”

有所感觉就不再犹豫,OZ当机立断即刻间调整位置站到了队伍的前端:“大头你站后面,cat、saber你们两个在中间站好,小心走位,我们准备突围!”

“哦。”大头闻言也反映了过来,立刻就移到了小队伍的后端,开始小心注视着来自先后两边阻碍的动静。

Saber拉起cat的手挪了一步,正好和大头、OZ站成三角,让cat被保护在了三人中间。

“我过去学过格斗术,不敢说是达人,但保护自己的实力还是有的。”

话出自她之口,莫名让人信服,OZ深深看了saber一眼,忽然觉得又是到了合适的时候——适合于装帅的时候:“我也绝不会让女孩先于我受伤。”

“不能再停在这儿了,是继续向前还是回头往学校走?那边该还有不少人。”隐隐觉察到前后的阻碍似有合拢的动向,大头当即向OZ问道。

“……还是向前吧,学校那边虽然人多,但却是被困死的地方,往前道路更四通发达,躲避起来要方便许多……虽然不知学校那边能不能联系外面,不过,我们四个必须要走脱了才能为他们报信。”

OZ的视线扫过三人:“没时间犹豫了,我倒数三声,准备好,听到口令一起冲出去,速度不用太快,慢跑的速度就行……同意的报道!”

“是!”

军训才刚结束不久,这时还没到把那些纪律全部还给教官的许久以后,三人几乎异口同声地给出了回应。

“那么,全体都有!”

听到那时颇为熟悉的口令,紧张的气氛反倒有所纾解,他们目光交流间看到了彼此的些许笑容,也更振奋了精神。

“三!”

第一声倒数响起,收回那点雀跃,四人一起摆好了准备的姿势。

“二!”

这时cat忽然注意到地上OZ的工具箱,她不禁看向左前方OZ的侧脸,却发现他正坚定地注视着前面,瞬间犹豫后,她急忙把箱子提了起来。

“一!”

余光中留意到cat的动作,心情莫名变得有些沉重,但这份沉重没有丝毫表现在黑骑士那从容的神色之中,事已至此,再说愧疚之类对谁而言都太可笑。

“走!”

三角形的阵型整个动了起来,来自异世界的骑士王与圣堂统领一军的黑骑士作为左右先锋,提着画箱的cat紧紧跟上,而她身后则是仍时不时注意来自后方的动向的大头。

都不是缺少运动的书呆子,前阵子又经历过军训,集体行动起来虽不够整齐、气势,却也能够齐心协力。十几步过去,离前方阻碍着通路的松散群落越是靠近,拦路者的形象也在惨白的月光下愈加清晰地呈现在四人面前。

只是一群最下等的丧尸而已——对两位骑士而言的确是如此。

除去只是累赘的普通少女一枚和新兵水准也达不到的少年,这个奇妙的队伍另外的二人都是名副其实、足以以一敌百的强大骑士。无论是曾挥舞圣剑斩杀无数亡灵的saber还是曾在试炼之际亲自统领过亡灵军队的OZ,对他们而言,没有高等亡灵的统御,这些一无素质二无军纪的丧尸群数量再多也不会是威胁。

被从“埋骨之地”召唤出来的这些杂兵们身披褴褛污秽的布片,身上死去的坏肉经过不知多少岁月的洗礼变成了浑浊的黑灰,动作迟缓,时不时从满身破陋的身体的不知何处发出奇怪的声音,或许该庆幸这些并非新鲜的丧尸,没有在腹部破开大洞流出肠子内脏,没有被打破的脑壳没遮住混着血丝的脑浆、吊在空洞眼眶下的狰狞眼球,也没有炸裂的皮肤下露出来自变质脂肪的黄色……

越是靠近越是能感觉到来自死者混沌的恶意,曾闯入过圣魔之城的大头尚可稍微淡定,排除了作为容器这点便只是普通女高中生的cat则已经咬紧牙关,脚步也开始紊乱。

先锋的骑士当然清楚队列中的状况,但即将交锋之际已无暇法顾忌其他。OZ这次来学校没带上武器,saber也不打算在众人面前亮出圣剑,各怀心思的二人赤手空拳冲进了丧尸群。

即使离开了惯用的兵器身体也是最可靠的武力,迟钝的丧尸甚至没反应便被击倒,顿时拳脚击打在腐朽肉体上的声音不觉于耳。至二人分别已经击倒了三五个丧尸后整个集群才迟迟反应过来,抬起比之枯骨不差多少的手臂试图进攻,但那些最下等的亡灵力量尚不及野狗、没有列队一片散乱的尸体如何能够阻拦两个专业人士的部分,两位前锋一人负责一边,迅速扫开拦路的障碍,硬生生在丧尸群中开辟出了一条道路。

比起两位战士,普通女孩的cat已是双目含泪,不过这时竟也还是咬着牙在友人打开的通道中前进着没有添再多麻烦。最后面的大头却是意外轻松,虽然断肢污血满地,但尸群合围速度太慢,队伍末端唯一需要担心的便是身前女孩的状态。

OZ动手之际还分出一丝精力留意战友的动作——比起师承圣魔的他,她的武技算是军中的实用派,动作大开大合,效率竟是要比自己稍高。在saber的视角中也是暗暗对这个男孩更加在意起来,无论是精妙的武技还是坚毅的神情又或是接近“容器”的倾向都让她不得不提起注意。

没有多少波折,他们顺利突破了这群丧尸,道路豁然变得宽敞起来。虽仍可以看到零零落落走在路上的丧尸却已经不成群落,队伍在OZ的号令之下急急冲刺一段距离彻底甩开之前的尸群,四周已无太多危险之后,他们放慢了脚步。

“难道没人觉得这条路似乎不太对劲么?”

大头皱起眉头,转头向四周扫过一遍:同样的建筑同样的路灯同样的消防栓——与他们被围困在尸群间的那段路竟是一模一样!

“为什么会遇到这样的事情……呜呜……呜……”

惊慌地看向周围,cat忍了很久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OZ想要伸手安慰,但他看到自己手上的血污后还是选择了不开口。

“现在怎么办?”

Saber抬头仰望着月亮,一边问起。

OZ看了看依旧淡定的saber,也随着她抬头望向月亮,于是注意到了,不知何时月亮已经变成了血色。

就在这时,正当OZ就要回答的时候。道路两边的楼房轰然塌陷往下坠落,没有声音没有尘土,仿佛所看到的根本就是在屏幕的另一端而且音响坏掉了……

不过是眨眼间那地面就变成一片黑色的虚空,而他们立足的水泥路面已经变成似是被血水浇灌过的青砖路,这条约是四车道的路笔直延伸向前,再不见游荡的丧尸却能看到道路的彼方是一处散发着荧光的哥特式大门。

“没有被杂鱼收拾掉的生者哟~~入侵了冥界还奢望安然离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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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6-10 14:42:2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九章 信念

“没有被杂鱼收拾掉的生者哟~~入侵了冥界还奢望安然离开么?”

荧光笼罩的大门前凭空渐现了一个人形,伴随着那略带磁性的女声,轮廓渐渐清晰起来。

野猪皮王朝的奇怪官服太过宽大,穿在这拥有御姐音的女子身上让人看不出身材怎样,而那惨白色的肌肤和长得堪比钩爪的指甲已经清晰无比地说明了她的身份。

“误入贵境惊扰了阁下真是抱歉,如果有和平放我们离开的可能我一定好好争取。”

OZ回答得不卑不亢——其实心里已经忍不住骂了起来。明明是哥特式的门就摆在那儿却让这个天朝特色的不死生物出马!中西结合是要坑谁啊这是!!

“啊啦~”女僵尸做出了一副惊讶的样子,“原来忽然闯进我的地盘又欺负了我不少小弟的你们竟然没有恶意吗?”

“这个问题只能由您自己判断。”习惯性冷着脸的OZ一反常态地维持着交涉的姿态……在表现过武力之后,又找到了把冷静睿智的一面一同表现出来的机会,这样略带错位感的帅气对女生而言说会不会很有魅力?

“嗯……”僵尸小姐沉吟一会儿,“既然你们好好讲道理,我太过分的话就未免太不通人情世故……”

“那,这样吧……”略僵硬的动作中,她抬起了手,尖锐锋利的指甲分别指了指OZ和大头:“既然男子的肉本就臭不可闻的话,你们两个可以走了,穿过这道门就行。”

“本还抱一线希望,看来阁下是决意不打算善了了。”OZ面色一冷。

“反正对你们男人而言,女孩子不就是用来丢弃的么~~~”僵尸露出一个阴森的笑容,“身为高等亡灵的我可以荣誉起誓,只要这两个女孩留下,你们两个男的都可以平安回到原来的世界。”

连自主意识都没有的低等亡灵当然无可谓荣誉之类,但已经重新拥有了社会体系的上级亡灵却是不同,自以亡灵之身复苏那日起,荣誉几乎是刻在灵魂上的法令。当然,这一点表面上在场的诸位之中只有saber知道……

感觉到同伴的视线落在了自己身上,OZ再不言语,本就是随时戒备着的身形一动,不由分说便发起了进攻。暗自关注着OZ一举一动的saber也不慢,紧随其后冲了上去。

.

大头很想坐下来休息一下,不过以往的经验告诉他,如果在这时候停下的话,这一整天都别想跑起来。货真价实的退快要断掉的感觉,每一次抬起膝盖都似乎能够听到骨骼磨损发出的奇怪响声,乳酸积累太多反而没了多少酸痛,只是觉得越来越找不到自己的脚究竟在哪里……

这是正式上课之后第一个周日,原本的双休被砍了一天变成了单休,而且听过到了高二至高三的暑假补习开始就进入只有月假的事情。说起来,他也挺惊讶自己对这越减越负的状况竟然没有丝毫恶感。要知道,是两年前听到老师在解释的时候用到了“都是为了你们好”的话,他大概是要立刻炸毛的。

高中的生活要比初中时紧凑许多,要学的东西和三年后要面对的高考都不是那么简单的东西。已经放弃了投机取巧的大头决定把上一年的好状态持续下去,但劳逸结合也是必须的。因为昨晚已经复习过这个周的内容,所以这个周日也不打算全用在看书上。

忽然想起太祖说过“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于是他觉得这天就是个重新开始为了适应高中而暂停的锻炼的好时候。

一大早天刚亮就穿着跑鞋出了门,呼吸着早起还算新鲜但其实对身体不好的空气,大头按过去熟悉的路线向郊外跑去。

然后悲剧发生了。

本不至于出了城市范围的,在那个以往的回程点他鬼使神差的没有转身,莫名其妙相信着自己可以跑更远的他将路程继续了下去。

每每有“该回去了吧”的这个想法浮现,但倔强的熊孩子脾气在这个时候已经完全无法抑制,脑中“更远”的想法挤开了理智,直到忽然不小心踢到一块石头几乎要被绊倒的时候他才忽然意识到该适可而止。

已经晚了,当他掉头的时候已经看不到城里的建筑了。

立刻就是脚下一软,突然清醒过来的大头甚至浪费体力骂了一句戒了许久的“艹”,想起一路过来都没见到车辆,心中更是恨得牙痒痒。

与其将希望寄托在不知多久才能路过的陌生车辆上,他选择了紧咬牙关启步返回。

五分钟、十分钟、二十分钟过去,只有沿路荒野的起伏能够告诉他自己还在跑,但前路依旧是看不到熟悉的通辽。无意识间爆发的力量真可怕,但就是因为在之前爆发得太厉害,这个时候不得不拼命的大头痛恨得眼泪都快流下来了,已经清醒的他完全不能理解自己究竟是怎样跑了那么远的。

轮到“放弃自救等待救援”的想法不停冲击着脑海了。一边挣扎地跑着,一边对抗那试图削弱斗志的软弱想法,意识越来越模糊感觉却意外更加敏锐起来,身体移动带起的微弱气流,越加炽烈的照在身上的阳光,甚至是自己的心脏那跳动着的声音越发无力的事实……似乎一切都能感觉到,但任何改变也做不到。

生命真是美妙——莫名其妙的这么想着,他不停激励着自己往回家的方向……

这样的挣扎不知过了多久,微小、遥远的得如同幻觉的声音突然打碎了那种奇妙的感知,怀着一线希望,仍不敢停下的大头边跑着边回头向身后看去。

一辆似是银色的小汽车从不知多远的彼方闯进了视野,不可思议地飞速接近着他在的方向。

激动的情绪突然填满心扉,他脚下忽的一滑,还来不及调整姿态他便狠狠摔在了地上,但完全没心思顾虑自己的伤,大头立刻奋力用胳膊把自己上半身撑了起来,发狠一转,变成了面对那辆车的方向。

而就在他转过来再次看到那辆车的时候,不带多少烟火气,急速行驶着的这车竟是已经稳稳停在了自己面前。

角度问题让大头看不到车里的人,不过车里的人显然是注意到了倒霉的这个熊孩子。

主驾那边的门打开了。

……

“这不是大头么~~怎么样,要载你一程吗?”那人笑着伸出了手。

“……务必请载我一程!”大头尽力把手塞到了那人手里,感觉眼眶酸酸的,“谢谢了……胡老湿。”

一身尘土的大头坐在了后座,全身软绵绵地倒在了叫不出品种的皮革制成的沙发上,这么脏了这新车让他多少有些过意不去,上一刻仍挣扎着跑着的他这时是真切地体会到了地狱到天堂的感觉。

“谢谢了……”他忍不住使着干涩的喉咙又说了一遍。

“呐~给,”一直白嫩的手拿着一瓶矿泉水伸到了大头面前,“也该渴了吧。”

“哦……谢谢薇雅小姐。”虽然一直不明白她同胡俊的关系,不过这一刻在大头的眼里,她的确就是天使。

“呵呵~”看着大头迫不及待地将水灌下的狼狈样子,四叶的女仆小姐轻笑了,“谢谢之类的话,说一遍就够了。”

“咕噜咕噜咕噜……”一饮而尽,他产生了全身似乎瞬间恢复了活力的错觉,“嗯,我明白了。”

“不打算说说是怎么回事吗?”胡俊透过后视镜瞟了一眼喝过恢复药水后稍精神了点的大头,也是笑了。

大头面露尴尬地解释了一下原委。

“嘛~~不犯错误就不是年轻人了。”胡老师这么评价。

“……”大头至今还记得就坐在前面的这个老师其实与自己同龄。

胡俊语气稍微严肃了起来:“不过,这件事看来,最近的你的确是自信过头了。”

“诶?”

“读了那么多年书也该知道了,没有相应的实力,自信也不过是笑话而已。”

“呃……我错了。”大头认错得真心实意,这样的傻事他自己也不想再做第二次。

“这个世界上没有奇迹,有的只是必然和偶然,以及人的所作所为……”像是在陈述着,胡俊念出了这句话,“这是某个建筑家最喜欢的话,而他的某个小提琴家朋友则说过‘实现梦想的第一步就是拥有梦想’。”

“……”

“嘛~~,你这熊孩子真走运,有我这个老师。”似乎只开了个头的说教戛然而止,胡老师自夸了起来。

“这个……的确,谢谢胡老师。”忽然就觉得万分羞愧的大头又道谢了。

“说起来我也没想到呢,你竟然会成为我最满意的学生……本来还以为奶豆会比你厉害很多……”胡俊右手放开方向盘从口袋里取出一件东西,又反手抛向了后座,“正好还没为你庆祝过中考顺利,这个送你吧。”

选择性忽略了某些词句,他双手接住了那东西,是个被红绿蓝红三色变成一股的细绳串起来的吊坠,正体是红色透明的石头嵌在雕琢精细的不知名金属构造中,乍看看不出价值,大头忍不住看向了胡俊,只是还没等他开口胡俊就把他要说的话顶了回去。

“别无聊,收下就行。”

不敢反抗,大头看着手中的这吊坠,思前想后还是把它挂在了脖子上。

“没有力量支持的自信会显得挺可笑,那么,就由作为老师的我给你吧——只要你愿意相信的话。”

“……”

“总之,下一次还要为什么而拼命的时候,别太轻率就好。”

“呃……明白了。”

……

大头一手紧握在已经习惯挂在脖子上的那个吊坠,脑中闪过那次胡俊那句没有让他听懂的话,看向了门那边。

两个朋友已经开始同僵尸交手,saber和OZ已经各施手段,但面对铜皮铁骨力大无穷的僵尸却毫无办法,无论多么精妙的招式也不能伤她分毫,虽然这时仍是有来有往,不过那僵尸猫戏老鼠的从容姿态却一览无遗,能支撑多久似乎只由这个守门人的兴致决定……

转头看看cat,只见她已经将唇咬出了血。

大头从脖子上取下了吊坠,捧在身前,借着月光低头看着这来自胡俊的馈赠,终于有了决心。

“这算是太轻率了吗?”

我相信你,请给我力量吧。

「那么请念出我的名字。」——心中忽然闪过一段奇怪的符号,意外的是大头发觉自己竟然能够理解其含义。

你的名字是什么?

「旭日之心。」

一点光芒不知从何处亮起,心中瞬间被光填满。

似是被什么牵引着,大头高举起了握着吊坠手,仰视着那在月色下依旧澄澈的朱红,跟随着心中那份膨动将那段字符译成汉语一字字念了出来。

“旭日之心,启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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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6-10 14:42:4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章 变化和契机

闪光被交战的三人留意到,似有默契地各打出一招便散开来,saber和OZ一左一右退到了光源的身旁检视着状况的变换,而那僵尸也饶有兴致地远远看着那光芒。

变化太过突然让所有人都没有预料到,还不等拥有足够眼光看透本质的在场者细细体察,那大头周身围绕的光猛地一收,以大头围中心的光球瞬间退缩,彻照这片天地的光芒顷刻之间收敛,当画面再一次清晰的时候,他们看到了双手捧着不知名法杖的大头。

引发事件的本人却还有些无知无觉,甚至眼中也看不大焦距,显然仍在莫名恍惚的状态。

然而变化仍在继续,这片世界整个沸腾了起来,看不到边际的黑暗也好立足之地的青砖路也好,那与saber、OZ战了好几回合的僵尸小姐也是,唯一平静的只有那误入此地的四人,而那沸腾达到顶点之时,除却依然平静的四人,那躁动着的全部如同被戳破了的肥皂泡一般瞬间完全消失不见,视界中一阵模糊,再之后,之前所经历的都已烟消云散。

OZ环视四周,是熟悉的校门处,回头仍看得到教学楼上尚未熄灭的灯火,身前身后都能找到几个往离校方向去的同学。

“是……幻觉!?”

事情的变化超出了掌控,OZ有些意外,不由看向了大头。

心思一转,对可能在大头身上做手脚的人群稍作排除就立刻明白了插手的是谁,曾表示“当他不存在即可”而今却又插手其间。仔细推算的话,要绕过这个本就满是漏洞的连承诺都算不上的言论实在是再简单不过,比如说以大头作为棋子的现在——但即使如此,在胡俊表露出确实有要破坏计划的意思之前,OZ还是愿意相信他的操守。

Saber露出深思的神色,思虑之间让目光落在了大头身上:“总之,这一次的事件是结束了。”

不只是OZ和saber,连cat也把视线停在了大头身上:在那些与僵尸搏斗留下的痕迹全部消失的现在,唯一能证明确实发生过的只有他手中仍握着的法杖。

“诶?”一片懵懂中醒来就意识到集中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大头也感到了些诧异,不过下一刻,他全部的注意力就被似乎已经成为身体一部分的法杖所吸引。

纯白的长柄之上连接着将近圆满的金色圆弧形结构,而那圆弧的中间正用细小的支架固定着那枚真红的宝石……

“这就是……旭日之心……”

“好吧,既然没事了那就这样了,”OZ拍了拍大头的肩膀,“你这东西也收起来吧,太显眼。”

“……哦。”

反应慢了半拍,大头轻轻应了一声。

就如同操作着自己的肢体一般念头一动,长柄与圆弧消退,红宝石再次被固定在了那不如何出现的吊坠之中,红绿蓝三色的绳索也在这时重新串起,作为主人的大头张开手,吊坠便落在了掌心,没有一点犹豫,他把它挂回了脖子上。

“虽然不太明白是怎么回事,不过总觉得很厉害的样子。”大头分别看看三个仍在注视着自己的同伴,只能哈哈了一下。

“反正已经没事了的话,我们回家吧。”

虽然仍不太确定是谁安排的,不过除了收官部分,之前已经刷了不少好感度,OZ也没什么不满意了。

“等等!!”cat爆发了,“为什么你们都那么蛋定!究竟是我太敏感了还是世界错了!!!明明刚才出现了僵尸诶!还有大头你!那算什么,魔法少女变身吗?!”

……

一阵奇妙的沉默后,saber也开了口,十分率直的口吻:“我也很在意,难道那样的事情在天朝很常见么?”

“呃……该怎么解释呢?”大头搔搔耳朵,“嘛……之前的确是经历过,在初中的时候。对了,之前不是闹得挺大的么,就是分校停学的那次……saber就算了,cat你该知道才对。”

“那次你们的停课我倒是记得,不过……有那种情况的事情我从来都不知道!”cat轻皱眉头。

“反正说出去也没多少人信。经历过也就觉得其实没什么了,反正第二天该怎样就怎样,”OZ一把揽住大头的肩膀,“倒是你,大头,这东西该不会是胡老湿给你的吧?”

“这个的确是他送的,说是‘作为我最满意的学生’的奖励……”大头眼中闪过一瞬深思的流光但眨了眨眼又极快恢复到了平时的样子。

“胡老师?是那个……四叶咖啡屋的店长?”saber立刻出了声,一下就抓住了OZ刻意抖出来的关键。

“没错,他教过我们一年英语……”OZ接过话,他松开了勒住大头脖子的手,从裤子的口袋里掏出一枚表看了看,“已经不早了,什么事明天再谈吧。”

大头抬头看了看黑天,不着痕迹地附和了一下:“也是,我们走吧。”

“……”cat分别看了看两个男生,一脸无奈,“走吧,明天你们一定要跟我好好说说之前的事情!对了,OZ,你的箱子……重死了!”

“哦,太谢谢了。我当时完全顾不上这东西……”接过箱子,OZ握住手柄的时候发现了些湿润的感觉,心中竟有些莫名感动,“改天请你去肯德基吧。”

“哦~那我就不客气了!”cat的确是一副完全不客气的样子。

OZ怒了:“女孩子怎么能不推辞一下呢!”

“既然你都诚心诚意的要请客了,我不大发慈悲的答应岂不是太不给面子?”猫笑得开心,搂起saber的手,“这孩子也一起去吧,不然我一定会认为你是个小气鬼的。”

OZ:“……”

“啊呀~既然她们两个都去了,再带上我一个也没什么吧~”大头适时插了嘴。

OZ:“去屎。”

.

“嗯~”身着黑色水手服的女孩俯瞰着一边向着车站一边闲聊起来的四人,“多少算是帮了点忙吧。”

“倒是没想到呢,”同是礁忍村出身的凛扶了扶镜框,眼镜下的双目看向了蹲在这楼顶边缘的后辈,“真红之眼果然名不虚传,不动声色就让两位大骑士以上的强者陷入了幻境。”

“可惜使用着它的人果然还是太弱了……”荟刹樱花笑着扭头看向了前辈,“您是这个意思么?”

“同样是因为追求力量而背叛礁忍村的我或许并没有像样的立场能用来教导你,”凛浅浅一笑,“不过作为黑暗圣堂的前辈,我还是奉劝一句吧……”

“你在这只眼上花费的功夫太多了。”

语毕,凛的身形也融进了影子里。

“是么……嗯,是呢,我知道的。”荟刹樱花点了点头,缓缓站了起来,望向离圆满还差少许的明月,“谢谢前辈……只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
第十一章 余波

当OZ出现在那出已经成为惯例议事地点的房间时,看到的,是惠姐和一个不认识的女孩子一起坐在茶几旁的情形,大致扫了扫,OZ发现茶几上摆着几分文件多少可以算是重点。

讨论着什么?

OZ的视线似是不经意般落在那女孩的身上却得到一个绝对是有所准备的笑脸。

Blue也没有等待OZ主动反应:“樱花,自我介绍一下吧。”

“师兄您好。”

那扎着活泼的马尾、身着黑色水手服的女孩不疾不徐地站起来,郑重其事地鞠了个躬,用初次见面最合适的笑容面向OZ:

“我叫荟刹樱花,出身礁忍村,是圣魔大人在那边世界收下的记名弟子。明天开始会在这个世界作为师兄的支援,以后的日子,请务必多多指教了哦!”

有些意外,不过既然是圣魔大人的决定,那么他也没什么可说,而且有惠姐在多半能证明那女孩的话并不虚假……只是,有一点尤其让OZ特别在意——那个“师兄”的称呼。

与他也是同门关系的另一人就从不会叫他“师弟”之类,一直以来不知算是习惯还是其他的固定属性让他不免觉得那称呼怪异了,而同时OZ也立刻觉察到自己心中似乎有些奇怪的东西在慢慢觉醒。

“呃……师妹,”试了试,果然还是无法习惯,OZ扭了扭眉毛改了口,“算了,我还是叫你樱花吧,你也没必要用敬语,叫我OZ就好。”

“那,OZ……师兄?”

拥有着樱花之名的女孩可爱地微微侧了侧脑袋,灵动的波光在瞳中一闪,看着OZ露出了个纯净的笑容。这笑容仿佛是理所当然般,但却又带着些许莫名违和感,而就在这微妙绝妙的矛盾螺旋中,更加无法用言语描绘的奇特魅力从中诞生。

“……”也不只是何等缘由,一瞬间竟是连见惯了美人的OZ也觉得有些许惊艳,“这样也行。”

“既然你们已经认识了彼此,”blue站了起来,“我再最后交代一遍吧。”

OZ正色,做出了认真倾听的姿态。

“待我明天启程后,会由樱花负责圣堂在这个世界的产业,需要协助找她就好,即使是武力上,她也能成为可靠的支援,刚才的临时安排就是她的手笔。”

听到这儿,OZ不由瞄了一眼自己新认识的这位师妹,而这一眼也却被师妹注意到,她狡黠地眨了眨眼算是回应,OZ也不理会,径自似是无事地重新将目光移到了blue身上。

“监控龙族活动的任务我已经同凛完成了交接,这点你也不用担心。接下来的一年多时间里,你只要按之前制定的计划进行就好,当然,需要的时候允许进行适当的变通。”blue也毫不在意二人的小动作,毫不停顿地说完了。

“我明白了。”

得到回答,blue点点头:“那么我也该开始收拾‘行李’了,没别的事的话,你们回去吧。”

过去没有交往的师兄妹二人交流了一下视线,而后是樱花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对了,关于那打破我所设结界的力量,个人觉得,它有可能会是圣堂完成计划的阻力……”

“其实这次的确是没有多大影响,具体问题改天我再试着同他谈谈,应该是问题不大。”OZ一边说着自己的看法一边暗暗留意惠姐的情况,心中突然升起的那股古怪感觉总是挥之不去。

“相关事项……明天我会处理好再离开,你们不用插手了。”

Blue很平静,脸上找不到喜怒哀惧的表情。

“那我这就回去了。”心下松了口气,OZ告退。

认识了个新的师妹,若是告诉谢文不知她会是怎样的表情——临去前OZ注视着樱花的视线没有移开,而师妹也是一脸笑容目送着。

樱花向blue行了个礼:“既然交接的事宜已经解决,那我也去了。”

司徒惠兰点头:“嗯,去吧,我不在的日子这里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必尽我所能。”最后又再用心承诺过一遍,荟刹樱花的身影也凭空渐渐消失。

只余blue一人的这间屋子显得寂寞了点,不过她也不在意,就如同之前所说的那样,她开始对将要用到的材料进行最后的整理。

.

洗过澡后saber早早躺在了床上。

在这个家里,她被分到了一个原本用于放置杂物的房间,初来时仍是刚整理出来只有床铺和桌椅的状况,不过才短短两个多星期过去这里已经是处不错的住所,小家具添置了不少,cat还特地送了许多太过女孩子气的玩偶之类。

为名义上是留学生的她,这个家庭颇为上心,不只是平时的饮食一直在意她的意见,学习上的问题也一直关心。因为没经历过“被长辈体贴”这样的事情,saber应对地很辛苦,虽然许多事情都可以以习惯不同作为万能借口,但日复一日的相处让她心中的歉疚却是越积越深。

很早躺下了却没立刻睡着,今天的事情也绝不会是经历之后还能立刻安然入睡的小事,尤其是对肩负重任的她而言。

之前就曾有一位黑骑士现身,虽然不知为何退却了,但也敲响了她心中的警钟。将希望寄托在敌人上从不是她的风格,而比起二公主那样的智谋派她也更喜欢立刻行动起来,不过事实上无论何种意义上,如今她可以做的事情都太有限——即使已经将作为关键的“容器”控制在手中,但实际上这样的控制毫无意义。

黑骑士、丧尸、幻境,还有不知真相的店长……

不能掌握的变数太多,即使已经紧紧跟着cat也只能被动应对着。若今天的事情就是来自敌人进一步的试探,那么,形式真的已经紧迫到要用最后的手段了吗?!

——这么想着,她的心情不可抑制地陷入了苦闷。

长长叹了一声,从床头摆着的玩偶中拉下一只抱在了怀里,恰当好处的柔软触感让思绪的流转变得缓慢了些。这时就不禁想到了那位明明只是初识却待自己如同姐妹一般的少女,如同溺水之际忽然抓住了一根绳索,那将要坠入谷底的心情稍得到了纾解。

世界没有给她再多选择的余地,然而此时的saber还是没有抛弃身为骑士的荣耀与尊严走向最容易的那条分支的觉悟。也想过或许在很久之后会后悔,但现在的她仍相信情况还没有发展到最差的地步,于是仍在试图在拯救世界和那个少女的安危之间寻找着平衡……

不到最后一刻绝不向她出手。

抱着来自cat的狮子玩偶,saber心中已经有了决定。

忽然,心中松了口气的saber听到了小小的敲门声,接着传来的是cat压低音量的探问:

“saber……睡了么?”

她放下布偶从床上坐了起来,“还没睡呢……门没锁。”

门轴扭动的声音响起,再之后saber看到了抱着枕头的cat推开了门。

“今晚一起睡吧?”虽然是询问的语气,但cat说着的时候已经转身又把门关上了。

“……好吧。”莫名会觉得有些害羞,不过在cat已经抱着枕头坐到了床边的这时,她实在不能拒绝。

重新躺下,不过身旁却多了一个人,saber的直觉告诉她今晚或许要睡得很晚了。

.

同样睡得很晚的人中,有大头一个,本想在回家后立刻向就在隔壁的胡俊问个究竟,但对胡老师的敬畏还是让他选择了不在深夜去打扰。

按耐着心中的疑问,他不由自主地回忆起了今晚的那事和更早在分校那次的事件,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中二期的少年,这时要想得更多,思考的时候总会要把两件事情联系在一起。

他没什么可利用的价值,事件核心的位置肯定是别人,把初中时的事件纳入考虑的范畴的话因为涉及太多就难以推测,但只算今天的话,迷之留学生的saber和一直神神秘秘的OZ都可能会是引发事件的根源。

而事实上反正没有威胁到自己、想来也是殃及池鱼了的话,也可以没心没肺置之不理,第二天依然可以当成什么也没发生——怀着怎样程度的天真才能这样想?!

大头不禁苦笑了,抚摸了一下现在睡觉也不从身上脱下来的吊坠。

既然已经被胡老师把这旭日之心塞到了手里的话,那么他和“无关”这个词怕是绝对早就扯不上任何关系了。

虽然已经过了中二的年纪,不过到了这种状况之下,他还是不由觉得的确是他的某些特质让他参与到了这个莫名其妙的剧目之中,至于他扮演的角色……现在仍难以推测。

毕竟所知太少,目的、手段、结果、参与者、黑幕……这些内容仍没有浮出水面,由空想作为基础的话,一切推理也只能是毫无道理的猜测而已。

或许胡老师会知道答案,但以他一贯的表现绝不会透露些什么,即使是自己明天向他问起估计能得到的也只是些莫名其妙近乎敷衍的内容……

即使如此也不得不向胡老湿道谢,各种意义上皆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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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送行

“就这点行李?”

“嗯,就这些。”

“放在后车厢如何……”

“哦……好了。”

“那,出发吧。”

“……嗯。”

再往后两天就是中秋,不过这次blue没有如同过去那样在snow死缠烂打的撒娇上屈服,而是坚决选择了这一天作为出发的日子。

就如同约定的那样,早上八点,胡俊准时来到那洋房前,而那时blue已经等在路旁。没多说些什么、只是甚至连一般的社交辞令都算不上的几句话后,他就载上了她向机场前进。

五年前是胡俊第一次开车行驶在这条高速公路上,心中埋着比不舍更复杂的情绪,是他主动向圣魔大人要来了这次送行,就如他所设想的那样,仅在介绍自己的时候说了两句便沉默着直至将她送入了机场。

一年前回来后不久的第二次是圣魔大人怀着些奇怪的心思把他叫了去,那正是回归不久心境最不平和的时候。不再是被寄予无限信仰的圣贤,正试图填补着心中空虚的胡俊在再见她的那个瞬间就忽然明白了,他竟是不能像想象中那样淡然地重新让她回到自己的生活之中。

一年时间改变了许多东西,不过行驶在这条路上的这时的车中仍是沉默着的。至于具体的理由,当事者的二人都各拥有着自己的理解。

胡俊专心开着车,全神贯注似是将所有的精力投入了手中的方向盘和眼前的路况之中;司徒惠兰半侧着脑袋,似乎右边窗外有着值得一直注视的风景。如果没有意外,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行程也会是如此,于是又将在她下车之际仅是两句再见就此离别——没有意外的话大概就会是这样的展开。

两人也都有着绝不容许那样就告别的理由。不过当思绪已经被惯性捕获时候,若是没有一个合适的契机,这样的沉默也似是无懈可击。

所以,在路程将近半的时候,胡俊的手机响了。

他在稍观察过路况后,降速、换车道、最后把车停在了紧急停车道,从手机架上取下手机。

“喂?……哦……好的,就这样吧。”

按下免提,重新把手机放回原处,胡俊在启程之后第一次转向了blue,而她也终于不再关注窗外的风景。

细细端详着彼此,又是几秒莫名其妙的沉默。

“下去走走?”

“……好。”

北方的秋天冷得很快,但也并没有改变blue的衣装,比起时节她往往会更在意美感——多少算是颇为少女的微妙执着。只是在这样的秋风中,那轻薄的连衣裙不免显得冷淡疏离了些,给她添上了几分飘渺的气质,恍若一缕青烟,似随时会随风飘散。

两人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看着对方。

胡俊能感觉到她眼中有些空洞,明明是在看着自己却能觉察到那焦距凝集在更遥远的某处。这样的blue胡俊并不是第一次看到。十多年前重新获得肉体之后的她在第一次面对自己的时候就是这样的眼神。

从死寂之中刚才复苏,却不知所措、失去方向、甚至不知道下一步该如何,近似冰冷又有所不同的那种眼神。

一如平时般笑着,胡俊深深看着她。

“龙族那边的监视,我派去的人已经妥善处理好了。”

“……”

“还急着赶飞机吗?”

“……”

秋风带起没有束住的发梢,让几缕长发乱了,她却没有理会,只是静静听着胡俊的话,也不回答,像是在因某事出神而没有留意。

看着这样的她,胡俊久违地放任自己沉浸在了如乱流般的思绪之中,止水般的心境不再平静,当再一次体会到那比万华镜还要复杂的心情之时,他意外地得到了某个答案。

预料之外,却也在情理之中。

“惠姐……你已经重新想起了吗?”

他发现自己的语气中带上了些易懂的温柔,而记忆中上一次在心中涌起这样的感觉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

就如忽然回过神来一般,那明净透彻的瞳中找到了焦距。看着面前的胡俊,她沉淀了两秒,而后轻轻摇了摇头。

“不。”

司徒惠兰稍低下了目光:“不能算是想起,只是忽然发觉原来自己竟然没有忘记而已。”

曾经联通的心让他轻易在她平静的声音里听到了颤抖,但他无法安慰些什么,因为这就是他曾经的抉择:“如果再一次的话,我大概仍会那样选择,不过……对不起。”

她愣了愣,而后笑了,随手一挥,用一阵风清走护栏上的灰尘后扶好裙子坐了上去:“‘对不起’有用还要警察干嘛,而且……已经不要紧了。”

“毕竟,已经是太久之前的事情……”她小心地用双手撑在护栏上维持着平衡,不过总让人生出些摇摇欲坠的错觉。

的确……胡俊没有办法反驳,因为那确实是太久之前的事情。曾一起相处的那段时间在流走的岁月里所占据的位置越来越少,他甚至在分别后的那段悠久的时间里拥有了另外的一段感情,于是,如今的他似乎也已经没有资格再试图干涉她的生活。

剩下的也仅有感动了,惟独那会是多久的时光也无法抹灭的东西……

不由自主地自嘲着笑了笑,这时的胡俊就如同寻常的少年那样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

“惠姐,你没变呢。”

没有任何可证明的依据,完全不符合实事求是的原则,放任感性随意流出的他单凭主观臆测的下了判断。

“可是你变了。”

Blue抬头看着胡俊,精致的容貌上那柔和的线条们勾勒不出半点心情,但更熟悉她的人却能从她眉目之间细微的变化感觉到些什么。

“你变得更强了,远比那时更能将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她弯起一个淡淡的笑容,“而始终只有呆在原地的我,大概已经不能与你注视着同一片天空了吧……不是吗?”

眼中的她是笑着的,某个深处升起些许惆怅,而那些闷闷的情绪堵在胸肺之间让他心中压着的分量更加沉重起来:

“其实你不必如此的。”

“因为一开始就是个错误罢了。”

笑容没有隐没,但blue看着他的目光中不知何时多出了一层朦胧,她轻轻将被风吹乱的鬓发理齐,再又从高速公路的护栏处站了起来,向着胡俊迈进了一步,让她与他之间靠近到了触手可及的距离。

“若没有圣魔大人的突发奇想,我们本永远也不会有交集。现在只是让一切回到了理所当然的轨迹而已。今后,我将作为圣堂的一员尽心辅佐snow;而你,在度过这段假期之后也终将回到属于你的国度……所以,让那错误结束,就当成从来也没有开始……”

顿了顿,那笑容忽然脆弱了许多。

“好么?”

刚要开口却又停住了,面对柔弱得似乎随时可以被风吹走的她,胡俊深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瞬间,那些值得怀念的画面在脑中飞速闪过,躁动的心情平复,睁开眼,他终于有了决定:

“如果那便是你认真考虑之后的决定的话……”

“这就是我认真考虑过得出的结论。”

说着,她点了点头再次确认……

看上去似乎是风太大眯了眼,她忍不住微侧过脸抬起了手掩住了右眼,没遮住的左眼闭上了,眼角之际有些湿润,而仅是几次呼吸的时间之后,她的肩膀开始微微颤抖。

“笨蛋……”

胡俊无奈地笑了笑。

blue的头低得更深了:“再见之前,我还有一个请求。”

“请讲吧。”

她前进了小半步,“可以再抱抱我吗……”

一怔,胡俊缓缓点了点头,将她搂在了怀里。

“当然可以。”

“如果你还记得我教导你魔法的事情,那么,请不要再干扰圣堂的计划。”

“嗯。”

紧紧抱着柔弱的她,感觉着胸前衬衫一点点被浸湿的过程,胡俊抚弄着那已经太久没有触及的浅蓝色长发,对比着多年之后的此时彼此的变化,心中的乌云渐渐散去,世界也变得更加清晰……

时间似乎在这一刻进入了停顿,相拥的二人成为了着定格画面中的景色,或许仅在这时,他们衷心期待着下一秒永远别再到来……

“那么说再见吧。”

神情冷峻坚毅,只有稍红的眼眶能算是软弱的残留,黑暗圣堂最忠实的她就这么推开了胡俊。

“还需要去机场么?”看着这样的惠姐胡俊忍不住笑了起来。

“如果你没骗我的话,是不需要了。”blue面无表情地回答。

胡俊收敛笑容,一副郑重其事的脸色:“那么,再见了。”

Blue点头:“再见。”

……

这就是胡俊第二次向她告别的情形。

有些遗憾,不过胡俊知道这并不是结束。

无论是他还是她都拥有着更长久的未来,而这未来之中存在着无限的可能。

=====
=
=
=====
之前本来打算进入连续更新的一段时期的,不过……嗯,反正今天是更了。

非要说是过年期间诸事纷扰也可,不过实际上是借口,

真正的原因多半是我偷懒了,不过这一章的确是我苦思冥想了许久挣扎纠结困扰了好几个晚上才完成的内容……

不足之处仍有很多,希望大家能够多提些意见给我提供些参考,

也不仅限于这章,整个正文我都打算在完本之后好好完善,批评建议之类多多益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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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6-10 14:44:1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三章 棋子

随手从储物空间里取出一罐百事可乐,拉开拉环灌了一大口,理论上的提神功能对现在的他而言没多少意义,不过只是作为碳酸饮料的话还是不错的。

“我的女儿哟,”胡俊瞥了一眼不远处的空处,“你还是出来吧”

凭空荡起一阵波纹,笑着的薇雅从中走了出来:“啊啦,被发现了?”

胡俊一脸无奈:“我可不记得有把你教导成这样的孩子。”

“可是,一直都是母亲大人在负责我的教育问题……不是吗?”女儿疑惑着侧了侧脑袋,不过眼中调笑的意味实在太过明显。

“现在的小朋友啊~~”狠狠揉了揉女儿的头,他一副大叔的样子叹长长叹了一声。

“嘛……虽然不太愿意承认,不过即使是父上的女儿的我也已经是可以被称为奶奶的年纪了,”她一边说着一边捋顺被胡俊弄乱的头发,“所以如果父亲大人真不在意年龄的话,比起‘小朋友’,‘女人’的称呼要更合适……薇雅这么觉得。”

“女人……吗?”胡俊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我以后注意吧。”

一口气饮尽剩下的可乐再把易拉罐塞回储物空间,胡俊走到车旁拉开门坐回了驾驶位,他的女儿也理所当然的坐在了副驾的位置。

“是继续开车还是直接回去?”

前面不远就有个出口,在那里下了高速、调头要回去也就半个多小时,当然,直接回去的话仅需要花上一两分钟修改收费关卡的记录。

“嗯……既然已经贴上了休业一天的话。”薇雅一边给自己绑上了安全带。

“也是。”胡俊启动引擎,重新上路。

“黑暗圣堂……”

“嗯?”

忽然听到女儿提到这个词语,胡俊看了她一眼,却见她正拿着个小册子在读着。

“依据月印收集的资料看来,这个组织的原型貌似是当年圣魔大人组建的学生组织来着……”

“……”蛋忽的一疼,胡俊回忆了一下,立刻想到圣魔大人那看似不完全靠不住的模样也就不觉得奇怪了,“这还真没想到呢。”

“的确值得敬佩呐……那位圣魔大人,”这是作为长期统治着一国之贤者的赞叹,薇雅合上小册子收好,转向了胡俊,“说起来,水无月组建‘校园圣裁团’大概也是存了几分效仿的意思吧。”

“原来如此……也难为她了。”

记起这身体被吐了几年苦水的事情,他不由在心里猜测起她现在的降压方式,脑中莫名闪过水无月在紧闭上房门的卧室里拼命揍着玩偶的画面,胡俊忍不住笑了笑。

薇雅眨了眨眼,隐约觉得父亲的笑容有些问题:“不过总觉得呢……若是生命之子的她,比起武斗派,作为治愈系似乎会更加合适。”

“其实吧~我也觉得,比起治愈系,snow更适合武斗派……”

过去的实践证明了小雪同志在黑化的道路上会越走越远,那这一次呢?胡俊更加期待了:“而且,接手黑暗圣堂这样的事情也不是以snow现在的觉悟能够做到的,到时怕是要吃不少苦吧。”

“不打算帮帮snow吗?”

明明总是一副“可靠的大哥哥”的样子——女儿对父亲的作为暗自吐槽了一下。

“比起当保姆我更期待她自己的成长,而且,”胡俊顿了顿,“我已经答应惠姐不再插手。”

“‘不要再干扰圣堂的计划’……不会错的,我在还没来这个世界的时候就有收集到‘黑暗圣堂’在暗中活动的情报。以圣魔大人那样的角色作为首脑,潜伏数千年的古老邪恶组织经过漫长的筹划准备……似乎生命之王也知情的样子,不过却没有制止的迹象。这究竟是怎样的剧本?”

稍作思考,薇雅不禁皱了皱眉,许久的岁月里负责情报工作的她开始试着将破碎的线索拼凑,不过露出水面的东西太过肤浅,让她有些看不清仍埋在深处的正体。

“其实真相要比你所期望的单纯许多……大概也许应该会是这样吧。”

关于这个问题的事情,胡俊暂时也不能一口咬定,但如今的他多少已经参透了这个所谓的“计划”的本质,结合着前世莫名其妙的遭遇,他觉得心中的那个答案约莫已经有了八九成的正确率。

明白真相之类对自己而言仍是禁止事项,月之贤者试探着旁敲侧击道:“于是……日之贤者殿下真的不打算参一脚?”

“个人的信誉基本还是挺有保障的,之后的话就由他们去吧。”余光扫过,看到女儿一脸期待的神情,胡俊笑着给了点提示。

“狡猾!”念头一转,薇雅也立刻明白过来,而后不由开始检讨自己从来到这个世界起便不停下滑的智商。

胡俊不由笑了:“那我就把那当成夸奖了。”

蝴蝶扇动翅膀便可能在数万里外引起风暴,而胡俊落下的棋子早就开始对事态的发展施加影响,虽只是差之毫厘的开端,但变化会是万里之别也说不准——只要一开始决定剧本的那两个人没有试图修正的话……虽然试图推测那两位的思路实在是愚蠢,不过胡俊依旧认为这个可能性微乎其微。

少年哟,加油吧!
让我看看这个故事另外的可能性……

.

忽然一阵寒意让大头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他转头扫了扫四周也没发现哪里有奇怪的事情发生。

“怎么了?”saber看到大头的动作,有些莫名其妙。

“这个……也没什么,只是忽然觉得似乎有谁在叫我。”用笔头顶了顶下巴,大头对刚才的感觉还是有些在意,“继续吧。”

“好的。”骑士王表情一肃,认真了起来。

“你这里主要是题目没有理解好,带入的未知数弄错了。这虽然是个数学题,不过实际上某个关键用词有点歧义,但联系上下文的话也就可以搞清楚它指的内容了……喏,你看,这样就好……”

“哦……我明白了,”saber恍然大悟,“原来还是语文问题啊……”

“嘛……毕竟语言这种东西没什么诀窍,无论如何saber你还是个初学者。”

“嗯,我会更用心学的,谢谢了。”

骑士王作为学生也很称职,道谢得很诚恳。这些日子在学习上虽然依旧有些困难,不过进步相当明显,一方面是习惯于将手头的工作尽力做好,另一方面则是对这个世界丰富得可怕的知识心怀敬畏。

“都是朋友,不用那么客气的,”大头不好意思地摸摸头,“而且,你向我问问题的话也是我复习的机会……”

“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小子那么厉害?”一旁趴着的cat倒是一脸惊讶,“这次小测验全班又就你和张蔷那几个拿了满分是吧。”

“嚯嚯~~别看我这样,其实在学习上我还是挺拿手的。”

渐渐在班里确立起了优等生的形象,大头说话时也多了些底气——与过去只能吹牛的状况已经完全不同。

“得瑟~”cat一脸鄙视,“对了,不是说要住校吗?结果怎么样了?”

“已经和老师说好了,我们下个周就搬进去。”

“诶~~这样啊……”cat忽然皱了皱眉头,“你们几个熊孩子竟然弄到一起去住,别是有什么奇怪企图吧。”

“呵呵~~你猜?”

“哼,懒得理你。”

“哼哼~~”

按照OZ的说法便是“太过狂妄”,大头无法反对,他甚至可以清楚地明白这本就是出于自我满足的想法,不过他却也不打算就此打住,“自我满足”也好、“为了大家”也好,他已经做出了决定。

一起住校落实了也仅能算是第一步成功了,而之后才会是整个工作的正式开始……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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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6-10 14:44:5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四章 突如其来的……死神

北方的秋天冷得很快,多半学生都穿上了更厚重的衣物,于是在这样的时候,谢拉更加显眼了。

细节或有变化,但基调始终一致的暗色哥特系,少有的紫色秀发和精致的容颜,在这个主题是学习的校园里各种意义上都太有存在感,而她那较冷淡的性格和稍迟缓的发育则更是对某些爱好特殊的人群拥有着致命吸引力。

以军训为契机,她在高中的同学之间建立了与小学初中时差距甚远的第一印象。正式的学习生活开始,于日常的交往中谢拉不再选择毫无缘由地拒绝他人,尽可能把毒舌换成吐槽,也在不太麻烦的状况下帮助别人,虽依然一天也没多少话,但意外变得受欢迎起来。

接下来在同学们的推举之下也开始更积极地参与到班级之中,甚至之后紧跟着水无月的脚步一般进入了学生会,而最近的期中考试上稳稳坐在年纪第二位的水准更是为她在这个成绩代表最重要价值的学校里添上了一圈光环。

高中的日子一下子紧张了起来,却不妨碍学生们在忙里偷闲只余搞出些无聊的事情。

半个学期过去,一些个青春期的熊孩子们私下已经把她列为一中最顶点的两大美人之一,还半调侃半憧憬的取了个“公主”的封号……顺带提一提,所谓“两大”的另外一个就是水无月,暗地里被叫成了“女王”。

接着,让谢拉即使没有那个部位也不禁疼了起来的事情就这么发生了,试图改变在众人心中形象的行动貌似已经渐渐不在她的掌控之中。

一干莫名其妙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狂热粉丝似乎勾结在一起建立了个秘密组织,而已经成为校园圣裁团干部的她即使利用了团里的力量也没能纠察到罪恶的根源——谢拉才不相信这个统合了数个学校的大型学生组织会没有线索,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内鬼……

作为领袖的水无月一脸喜闻乐见的怪异笑容在一旁围观,高级干部的谢文似乎也对妹妹的变化充满期待的样子,再加上那组织似乎并没有对她造成实质的影响,所以谢拉终于还是没有发作。

然后,她后悔了。

是在某次例行检查收缴的不和谐书刊的时候,谢拉竟然在某本漫画里发现了作为一张大概被当成了书签的手绘彩色的萝莉:不错的画工,在细节抓得很好,双马尾、缎带、蕾丝……还有猫耳都描绘得很是用心,冷淡的神韵把握的也极好——以至于谢拉能一眼就看出画着的是自己……

接下来大怒起来却被大家当成了傲娇,双马尾的谢拉才堪堪醒悟过来,可惜到了那时,那“口嫌体正直的三无傲娇优等生萝莉”的形象已经不知不觉深入人心,于是如何咬牙切齿也已经再无回天之力。

“听说了吗,公主大人昨天又傲娇了口牙!!”

——从何时候开始也不清楚,不过这样的言论已经成为了群众们最爱八卦的主题之一。

是该感谢大家的“爱戴”还是该痛恨意义不明的萌化?被害者的谢拉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去面对了!

如果不算上那些奇妙的插曲,身兼班长、学生会书记、圣裁团干部的谢拉基本还算和平地度过了平静、规律且繁忙的半个高一上学期。空闲要比过去少了很多,却也充实了很多,曾经把那个小圈子当成全部的谢拉开始觉察到属于她的世界在变得更加宽广,那些曾经会觉得无趣无聊无味的事物也变得可以去理解甚至欣赏……

也在这时,谢拉终于能够坦率地承认的确曾嫉妒着某人,于是这两个月来最大的变化是与她的关系。

街上偶遇,当cat一脸欢喜地问好的时候,谢拉会给出适当的回应而不是装成没听到的样子;去画室的正撞在一起的日子也有了些交流;而作为同为女子的立场上,谢拉也开始觉得OZ对cat刻意的接近实在是太过恶质……当发现自己正渐渐变成近似于“无趣的庸俗的寻常的女人”的时候,谢拉认真回应了来自cat的好意,第一次把与自己孽缘深重的她当成了朋友。

.

与自己相同的双马尾,发色要稍深一些,表情更丰富许多,藏不住话的性格用褒义词来形容大概是“表里如一”,这个季节里虽然衣着要严实不少却也尽量不显得厚重,比起多数同龄的女孩而言更早觉醒了对外表的在意。

——偷偷看了一眼这样的cat,谢拉双手捧着热可可时不时喝上一小口,在这样的深秋,这真是再适合不过的饮料,当然,附加的前提会是“对于像谢拉那样不用在意卡路里的类型”。

“嗯~~~~~”

Snow一脸认真地看着桌面,双手控制着散乱地纸牌顺着顺时针方向转动,可以确认顺序与方向已经完全进入未知之时,她开始操作着收拢牌组,而后随机将重新聚拢的牌组分成三叠又再次叠好,接着,她专心致志地将牌组在面前的桌上展开成扇状。

做完这一切,snow长长呼了一口气:“好了,大家随便抽一张吧。”

“诶?”cat疑惑了,“难道不用列牌阵吗?如果是塔罗牌的话……”

“嗯,正常的程序的话的确是要列阵,不过……”snow颇为自得地昂头,“如果为每个人都列阵的话不就太麻烦了吗?于是想到这点,我立刻特地发明了这种新式的占卜方法。”

OZ捏捏下巴,难道考究地思考了一下:“可是只有二十二张的大阿卡那,一旦有人抽到了某些牌,不就断了别人同样抽到那张牌的机会了吗?”

“嘻嘻~~命运不就是这么残酷的东西吗?”snow的笑容忽然变得阴森起来,“怎么样,谁先来?”

“可是……”

水无月第一个抽出了一张牌,亮出来让大家一看,是正位的审判,“这个snow式占卜的对象是什么?”

“呃……还没想好……”

大家默然。

“总之,”略尴尬的snow第二个起牌,逆位的愚者,“先按标准的含义解读吧……”

她匆匆忙忙从盒子里取出了说明书:“我的逆位愚者,大概就是‘冒险的行动,追求可能性,重视梦想,无视物质的损失,离开家园,过於信赖别人,为出外旅行而烦恼’……”

“那我的占卜结果就是‘正位解释:全新的出发,复活,发展,下决定会有好结果,找回遗失的重要物品,精神上的觉醒,遇见旧朋友,和好’……”接过说明书,找到审判的一栏,水无月一字字读了出来。

“‘努力而获得成功,胜利,克服障碍,行动力,自立,尝试,自我主张,年轻男子,交通工具,旅行运大吉’。”OZ拿到的是正位战车。

Cat的是正位女祭司:“‘开发出内在的神秘潜力,前途将有所变化的预言,深刻地思考,敏锐的洞察力,准确的直觉’……看来今天运势不错。”

“‘倒转解释:没有意义的牺牲,自我中心,计划失败,垂死挣扎,不能解决问题,不安,焦躁,徒劳无功的努力’……”saber皱了皱眉头,看来逆位倒吊男似乎是刺激到了她。

“嘛~~玩玩而已,不用太在意的。”立刻注意到saber的表情,cat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安慰道。

谢拉放下手中的杯子,上前起出了最右侧的那一张:“正位命运之轮,我记得大概是‘关键性事件,新机会,新潮流,环境变化,幸运的开端’……还有‘问题解决’。”

谢拉深深看着牌面描绘着的命运之轮,又看了看主持者的snow,对一些事情开始在意起来。

“那么……”本不打算参加的谢文目睹了妹妹的细微动作,也随手抽出了一张牌:“死神……正位?”

“‘失败、接近毁灭、生病、失业、维持停滞状态、持续的损害、交易停止、枯燥的生活、别离、重新开始、双方有很深的鸿沟、恋情终止’——如果按牌面解读的话会是这样的意思。”

四叶的女仆小姐笑着把水果拼盘轻放在了桌面塔罗牌旁的空处:“但被称为‘命运’的东西才不会那么简单就能够解释清楚……”

“嗯,就动画里和到神社求签差不多,”snow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如果抽到了大吉之类反而会是运气似乎一下子用光了的感觉。”

“那我也试试吧……”仅剩余的十五张牌叠里,薇雅取下了方才谢拉之后的最右一张,没有立刻检视牌面,而是闭上了眼两指捏着牌的一端立在了面前轻轻用额头碰了碰,拉开距离,睁开眼,她灿烂地笑了:

“是希望之星。”

编号十七,正位释义:前途光明、充满希望、想象力、创造力、幻想、满足愿望、水准提高、理想的对象、美好的恋情。

依旧剩下十四张牌,而在场仍有一人没有进行“snow式的占卜”,于是,当众人的视线一齐落在一旁自顾自玩着PFP的胡俊身上的时候,他苦笑着暂停了游戏,继续取下了自谢拉、薇雅之后的最右:正位世界。

Snow赶紧拿起说明看了起来……

编号二十一,正位释义:完成、成功、完美无缺、连续不断、精神亢奋、拥有毕生奋斗的目标、完成使命、幸运降临、快乐的结束、模范情侣。在事业上因为努力工作,所以回报丰厚。感情上,你们在彼此的承诺中持续着美好的关系。

“一下抽到大吉败掉了一年运势说的就是小弟你!”snow立刻怒了。

“哼哼~羡慕嫉妒恨了吧……”

对待snow,他总是更小孩子气一些,这个时候胡俊看向了他的女儿,又再看了看仍在她手中的“星”,不由笑了。

“强者的命运是不会因为一两句诅咒改变的。”

.

上次出勤死亡之城的时候,偶然发现了圣魔之城的坐标,又在探索中偶然从圣魔之城找到了通往另一个未知世界的通道,当她正怀疑着是不是太过走运的时候,她竟发现了容纳了大量死神之力的一个女孩……

虽然那位生命之子也算是干扰因素,但更主要的问题仍是时间。

于是这一次,她做足了准备并向主宰申请了够长的假期。

再一次来到这个世界,志在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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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6-10 14:45:1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五章 矛盾

OZ猛地睁开眼,映入眼中的便是渐渐靠近的魅魔的脸庞,不做多想,立刻一手弹出抓着她的脖子撑起一段距离。

“这时候还特地来找我,怎么了?”

“夜袭……”感觉得到握在脖子上的手开始用力,莫妮卡急忙改了口,“开玩笑的——是有正事!”

“小声点!”OZ手一甩把她求丢在床上,自己坐了起来。

她略慵懒地用双肘撑起身体,恰当好处的角度配合着这紧身的装扮将一身诱人曲线表现得淋漓尽致:“凛让我通知你:‘似乎有老鼠借着城堡来到了这个世界’。”

如果不是急事,魅魔绝不会那么晚来找到他,但如果是急事,魅魔也不会在紧要的关头那样浪费时间……OZ狠狠瞪了她一眼,没能从这只魅魔的态度里找到有用的信息,想了想,他迅速下床召唤出铠甲,启动了传送术。

莫妮卡略有深意地笑了笑,饶有兴致地放松身体躺在了他的床上,没有跟着他离开这个房间。

落点设置在凛和莫妮卡的爱之小屋(?),当OZ到达的时候所看到的是坐在床边的凛,绿色的长发不如平时一般束好,随意披在了肩上,身着睡袍,不过没有系好带子,胸前一片白花花的景色有些耀眼。

“哟~我的骑士大人,”并不惊讶OZ的到来,没有带眼镜的凛一脸戏谑,“那么晚是要夜袭吗?”

对她的态度有些无奈,但看在福利的份上,OZ还是按下了心中的不快:“这种时候就别无聊了,具体是怎样的情况。”

“诶~,就是因为一直这样你才找不到女朋友的……”凛捡起身旁的发带,开始收束长发,“这么说吧,那只老鼠是利用了藏在死亡之城的传送点,不过,却让我闻到了些地狱的味道,根据记录看来……嗯,女性,武器是镰刀,身上带着高等死神的徽章,的确是日志中所记下之前来过圣魔之城的那个家伙……”

“枚·狄丝!”OZ眉头一皱,对上次这个意外闯入的家伙还是记忆犹新。

合掌置于胸前,绿发的御姐点点头:“嗯,就是这个名字。”

看着作为负责人的她依旧漫不经心的神情,黑骑士立即站在领导者的立场责难起来:“我可不记得圣魔之城的结界会破得像筛子一样。”

她再次从容的点了头:“嗯,的确,那只老鼠太走运了些,上次正好是调节位面连接防御动荡的时候,这一次又恰好是负责结界的blue不在的时候。不过也无伤大雅,外部的回廊和大厅甚至是监牢始终也只是无关紧要的部分,核心部位甚至你我也不能涉足的话,外人更不会有机会了。”

“我想听的不是推卸责任……”

懒得再追究些什么,OZ只觉得此刻必须立刻行动起来——如果死神的目标依旧是谢拉的话!

“枚·狄丝现在在哪?”

她那脸上柔和的线条转向了没有表情的表情:“劝你最好不要这时候动手,她那个级别的高等死神可不是可以不惊动龙族就轻易杀掉的。”

“……”心知她所言不虚,OZ陷入了深思。

没有淑女气质地翘起二郎腿,凛眨了眨眼,视线一偏不去正视OZ:“你该记得的,再过几日就是狄娅娜公主与蕾蒂丝公主例行回那边世界述职的时候……虽然不知那死神哪里弄到的消息,不过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一定会选择在生命之子离开的那几天动手。”

“那些事情我知道的。”

心中长叹一声,OZ凝视着面前的女子:

“现在只希望你告诉我,为什么,你会对谢拉她们心怀敌意?”

“啊~,”只是一副故作惊讶的姿态,“被发现了?”

OZ不再用着一副公事公办的语调:“凛毕竟我要叫一声老师的人,这种程度的理解还是有的。”

“那你就更该明白,我只是在做着该做的罢了。”

凛笑了:“准确地说,那种程度还称不上敌意,只是稍稍戒备而已。无论是作为叛徒的女儿还是范雅尔家的小公主……她们的身份都太敏感了些,身为圣堂隐秘机动部领队的我不能不去用心注意,个人也希望你能多少体谅一下我的立场。”

“……”

缓缓隔着轻薄的布料抚摸自己的膝盖,凛的眼帘低了下来:“毕竟,这不是能够意气用事的时候,圣堂上下为大业筹备了多年,不能为这点事情除了差错,虽然知道你们是朋友,但我还是希望你能更站在骑士的立场考虑一下……这是作为曾教导你的老师的忠告。”

就是因为无法确认她们知道那些信息的后果才坚决没有告知——无论是布鲁斯杀死她们父亲的真相还是谢拉的身份……

OZ深深呼吸了一次:“我还不至于因私废公。不过,谢拉是重要的容器,她的安全不容有失。作为blue大人离开前亲自任命暂管这个世界的最高领导人,我命令……”

他顿了一顿,似是迟疑了一瞬,但接下来的话语却变得更为坚定:“凛,在接下来的行动中,请务必把死神带来的变数考虑在内。”

得到来自OZ的回应,她嘴边弯起一个漂亮的弧度,礁忍村的背叛者将目光深深刺入了骑士深渊般的双瞳之中,像是在试着要穿过这方门户看透他心中所想。

“领命。”

许久之前便在期待这颗种子会开出怎样的花朵……如今算是得偿所愿了吗?

.

夜色深沉,看不到月亮星星,宿舍楼二楼坏掉的路灯也没能照亮走廊那片阴影,而这黑暗中,几个蹲得矮矮的熊孩子正小心翼翼地挪动着身体,悄悄向走廊边上接着隔壁大院围墙的那处前进着。

因为不是第一次的缘故,他们都算熟门熟路,一个个放轻动作接连翻过走廊的护栏双脚轻落在那围墙上,接着又再小心沿着扶着围墙慢慢如壁虎般利用着那些个凸起凹陷落到校园之外的地面上,全程都不敢弄出超过喵星人爬行的声响。

待到体型最大的老猿也安然落地后,几人终于松了口气,交流一下目光,打几个手势,确定过没有被觉察后,这几个不可爱的男孩子得瑟地露出笑意——当然这时还是不敢出声的,满脸得意的他们也不用缓一缓,踌躇满志的熊孩子们就这么朝着计划中的那个目标去了。

在秋天只剩下个尾巴的这个时候已经很冷,但放在深夜更是让人无法忍受,稍一阵风吹过便是透入骨髓般,一身厚厚的衣服也似完全派不上用场,幸好要去的四季网吧也不远,撑过了这一段路他们就再次到了温暖的室内。

人不少,一股烟味扑鼻而来,不过常客的他们也不在意了,直接去了收银台,晚上值班的不是老板,但也是熟悉的网管,他们很快就找到了连坐的五台电脑,开始了这一次的通宵。

近几年其他网吧陆续开了起来,四季就显得陈旧了,机器配置开始落后,环境上虽然打扫得不错却也去不了那股积年累月留下的尼古丁的焦味,但即使如此他们那几个还是喜欢去那里。

惯例地打了一个多小时的CS,又开了个名为“X-hero”的魔兽rpg地图消磨了好长时间,接下来就是各玩各的。大头这时候习惯去看四季老板下在服务器里的动画,而矿丁则是打开了某些奇怪的网站下了种子开始拖些关于外语学习的资源,奶豆被爆头爆惨了自个儿在CS的沙漠2地图上刷AI,老猿和二肥意外的喜欢即时战略于是二人在玩起了魔兽。

当五个熊孩子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六点了,一片沉闷的气息被冰冷的风吹去,但衣服上的气味却不是那么好消除的,而且到了这时除却大头和莫名亢奋的矿丁,其余几个都已经没什么精神,最惨的则是走着都像是要睡着的奶豆。

只要离开网吧时没被撞上,找个“组团去校外吃早餐”的借口也恰当,所以他们就这么做了,去了那家专做学生生意的馄饨铺,各种意义上都已经疲倦的他们没多说些什么,一人一大碗填饱了空空荡荡一整夜的肚子……而心上的洞却补不上。

身为高中生爬墙去通宵的感觉就是这样。疯了一夜过后总是要面对第二天的课程,玩了什么结果也只能得到一片空虚……但就是拥有着让人明知道会身心疲惫却也甘之若饴的诡异魅力。

五人聚众通宵的事情,这是第三次。

第一次是刚住校不久,第二次是大头策划的期中考试复习之前,第三次就是考完试成绩不错算是庆祝的这次。

快两个月,虽然是熊孩子,却不是真笨,时至今日也多少明白了大头的用意。交往之间变得微妙了起来,虽然依旧是称兄道弟,但变化的确在发生着,仿佛是年月在发生着作用让咬合的齿轮间多了些锈迹——明明同吃同住每日在一起生活却变成了这样的状况。

大头有些闷闷不乐,频频向OZ倒苦水也没用。

不过,无论如何,大头的付出终于还是有了回报:熊孩子们的确在接受着大头的好意,也的确在大头费尽心思的引导下开始更用心学习,这次期中考试的成绩也有了看得到的进步……

……

这就足够了?

——时不时,他会忍不住会现在一样这么问自己。

当然不会有答案,连他也无法说明白自己究竟是在渴求着什么才去做那些或许显得多余的事情,本可以任由这段友谊自然而然地继续,但他却选择了如此……嗯,按OZ的说辞是“狂妄”的做法!

“啊……傻了么我……”

不经意间抬头看向依旧是夜晚黑色的天空,恰好,余光处似乎捕捉到了什么,大头下意识将视线挪了挪,于是他看到了肩上架着镰刀旁若无人地行走在沿路屋顶间的一个劲装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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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6-10 14:45:3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六章 混乱的前奏

天亮得更晚的十一月,六点还没到,城市尚未完全苏醒。在大头那帮爬墙通宵的熊孩子睡眼惺忪地才离开网吧大门的那时,城市另一个角落的姐妹二人却是早就开始了不论春夏秋冬也不曾间断的晨练。

而从她们二人决定继承家族使命加入黑暗圣堂之后,这样的日常性训练也在一般步步提升着强度。谢文谢拉都有着足以让她们向圣堂效忠的理由,而更重要的是为了圣魔大人准许的“合适的时候与恐惧骑士一决生死”的机会。

目睹过现任恐惧骑士的力量,她们已经不会心存侥幸,既已决定亲手复仇,那便绝不能停在原地!

“再来。”

深深吐出一口浊气,谢拉捡起被打落在地的镰刀,又一次摆出了战斗的姿态。

“……”

不多言语,谢文握紧已经回鞘的剑柄,脚踏箭步身形激射而出,持剑的手带出一道残影,以拔剑的一击作为起手再次向妹妹发起急如猛火的侵袭。

单靠肉眼再无法捕捉那几如闪电的剑光,但数年如一日的锻炼已经让谢拉将战斗化作了本能,心如明镜,纤细的手臂下看似柔弱的肌肉刹那间绷紧,体内与武者的“气”有所不同的无名力量迸发,迎着直觉中最薄弱的环节、顺着理所当然的轨迹,举重若轻地将镰刀挥出。

锋刃交鸣的声音并未奏响,仅是一声破空劲气相交湮灭的怪异轻响一现即逝。

太了解妹妹的习惯,谢文绝不会任由战斗被导入谢拉的节奏,虽本质不是一招一式计算精密的类型,但作为战士的智慧绝非等闲,覆水之势硬生生被她,最强势的拔刀斩竟是中途转折刺向了另一个方向。

相互喂招多年,谢拉又怎会不明白姐姐的套路,重视爆发的谢拉如今在刹那间的动作已经不会慢于谢文,更细致的气力运作则是让她可以在关键时刻拥有更多选择。本就是恰当好处地留下了几分余力让她在这一刻轻易改变了应对,变招之际圆润流畅不带一丝烟火气。

因为太熟悉彼此,所以战斗总会陷入僵持,并不是巍然不动的僵持,而是刀光剑影流转激斗着却不能将对方击退的僵持。

当然,这样的状况并不能持久,仍在绝对的力量与速度上拥有优势,谢文虽然已经不能如过去那样完全掌控与妹妹的战斗节奏,但差距就是差距,爆发终究只是爆发,不能持久的谢拉一旦在回气时露出破绽就是被足以称得上是“侵略如火”的谢文击倒之时……

虽然近两年来妹妹渐渐补上了身体虚弱不耐久战的短板,但要达到她的程度还差得远!

全神贯注于战斗的念头突兀地分出了一丝,剑挥出的瞬间,谢文忽然觉察到一个熟悉的气息已经站在道场的大门前,本不该迟疑的迟疑让她的招式出现了少许不自然——对于陌生的对手或许无法感觉到,但对她再熟悉不过的谢拉不同。

这短短甚至不超过弹指的分神被谢拉抓住,当机立断不再留力的镰刀猛然斩开姐姐的攻击,甚至让她不得不退开一步重整姿态……

“……”

心中愕然,此刻却眼见到了本已将近极限的谢拉也不轻松的样子——她那紧抓着镰刀长柄的手也有了使不出力道的迹象,脸色也白得病态了些。

眼神有些复杂的谢文轻轻摇摇头,收剑回鞘:“今天就到这吧,某个熊孩子来了。”

“……”听到姐姐的话才松了一口气,谢拉将镰刀放回武器架上,开始缓缓调节着呼吸恢复体力。

看了看显得有些狼狈的妹妹,谢文这才不由少有地浅浅一笑:“你先去洗个澡吧,我去看看那货到底要干嘛。”

“嗯。”谢拉点头离开。

目送妹妹的背影消失在门后,那略勉强的笑容也淡去了,恍然若失的惆怅渐渐自心底升起。

在与妹妹交手时后退——这是第一次。当然仅是偶然……但这也绝不能作为借口。若把这支长曾弥虎彻换成其他凡品,她怕是已剑毁人亡。

谢拉的进步让谢文欣喜,却也让她不可抑制的焦躁起来。

师承圣魔,因为种种缘由没能得以传授高深的奥义,但拥有着这样的师傅却让她变强的道路变成了坦途,而那种程度的“强”对她而言依旧远远不够,作为一个没有学习法术天赋的纯粹武者,追求着更强的她开始利用可能的一切资源。

搜罗各种武学取其精义,又往来于各个城市间不停挑战不同的对手,于是在这近乎疯狂的追求中她得到了更强的力量,拥有了属于她自己的奥义。

至一年前,她理所当然地达到了瓶颈。身体的强度几近人类的极限,连同气的累积也强过了这个世界上不少修行几十年也达到不了的程度,她深深明白一旦突破了这样的瓶颈便是真正可以被称为强者的时候。

无论是从何处得到的意见都是让她沉下心继续积累,谢文本也是这样决定的。

然而当注意到自己不再继续变强的时候,她却没在谢拉身上看到力量的增长有任何停顿的迹象。

病弱的体质尚未得到改善的时候她变强的趋势仍是有所节制的姿态,但从短板被消除的那时起,谢拉每天都在有所进步,无论是武器的使用技术还是战斗的思维甚至于那集治愈、净化、破坏为一体的奇特力量也在日复一日地不停增长着!

百尺竿头更进一步的困难谢文自然明白,也曾一直坚信着自己可以在突破之后再次远远拉开同妹妹的差距……但一不小心就会落败的这时,她还能这么自信么?

于是身为姐姐却要被追上了?

……

紧紧攥起拳头,不顾指甲已经深扎在肉里,心中的郁闷难以散去,当她为OZ打开门时仍是一张臭脸:“有何贵干?”

同样是一张臭脸的OZ留意了一下门外的四周:“先让我进去再说吧。”

“……”

默默让开身体让他进去而后又关上了门,谢文开始在意他与平时不同的神情。

“这个给你,”OZ从口袋里掏出了两个制作粗糙的小坠子放在手心递到谢文面前,“这段时间你……还有谢拉必须戴上,如果有什么意外发生的话,一定要立刻启动上面的术式向我求救。已经特地让人处理过了,学武的你也能用。”

面无表情地接过这两件小学生等级的手工制品:“你的意思是现在的我已经无法保护好谢拉了吗?”

脸上闪过愕然,接着,OZ皱了皱眉头:“这可不是容得你闹脾气的时候,那个叫枚·狄丝的死神已经再次来到这个城市,目的仍是谢拉的话,这回她一定有不小把握。一旦出了意外,后果我们谁也承担不起!”

一瞬间,接过那护身符的谢文的手甚至在微微颤抖,深深呼吸压下了杂乱的思绪,她认真地将其收好。

“我明白了。”

.

心情一下就变得糟糕了。

大头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重新将视线对准前方,又抬手捏了捏脖子,试着让动作不露出一丝破绽,心下却拼命搅动起脑汁,奋力思索着之后该通知谁……

于是……瞳孔忍不住一缩——方才仍在屋顶走着的那个女人这时却突然再次出现在了大头的视野里,靠在往前十多米不远处的某个路灯杆子上,盯着自己的眼神饶有兴味。想来是发觉了大头眼神的变化,肩上架着镰刀的死神挂着戏谑的笑容堂堂正正大大方方地迎面走了过来。

大头哑然间转头看了看身边另外的几个熊孩子,却见他们该如何仍是如何,全然没有半点觉察到那人的样子。多少明白这回事自己特殊了,他只能哭笑不得地再次转向前方,而此时与死神的距离已经是伸手便可触及的程度。

“啊!!”

兀自惊叫一声,惹得几个前进着已经把大头落下几步的熊孩子们纷纷回过头来后,大头开口解释道:“我的钱包好像忘在四季了,你们先回学校吧……就这样!”

看着面前似笑非笑的死神,大头转身就跑。

死神也不急着追,仔细确认过剩下的熊孩子的确看不到隐形的自己,而后才怀着几分猫捉老鼠的兴致,不疾不徐的跟了上去。

他当然不会天真到认为自己真能够靠这双腿跑掉。

至于迎战?才堪堪掌握了激发灵弹的技巧,用于扫杂兵估计能够有些效果,但对付这显而易见的精英怪……即使再加上些只能对付几个等闲流氓的熊孩子又能如何?

忽然感觉到到身后没了动静,疾跑的途中回头一看追着他的那个身影已然不在,可刹那间心头警铃响起,猛然回过头来,那在这季节穿得太清凉的死神正一脸风轻云淡地飞在自己的右边……

“还要逃跑么?”

大头狠狠扭转目光直视前方继续奔跑。

“说起来上次我们见过吧?”

不理会她的言语,也不敢动用来自旭日之心的力量,拼了吃奶的劲纯粹靠着一丝决然再次将速度提升了一点。

“能看到我,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一下子爆发出这样的速度他自己也有些不敢相信,但膝盖处已经奏响的警报却提醒着大头进行这样的超负荷运作随时也可能悲剧……

“……嗯,不打算逃了?”

大头的确是停下了,短短几分钟的狂奔就已经让他回忆起了上次马拉松时的惨痛,但停下当然不是放弃,面对着死神,满头大汗的他还有闲心勉强扯出了一个笑容:

“抱歉了,比起御姐我更喜欢同龄的女孩子……”

这么说着,他按响了身后那个自家邻居的门铃。

.

“等等!”老猿忽然开口叫住了众人。

“怎么了?”奶豆揉揉眼,声音中满是困意。

“刚才吃馄饨的时候不是大头帮二肥给的钱吗?”老猿回忆了一下,发现了不对。

“啊~~呵……”矿丁大了个哈欠,“能有什么大事,快点回去吧,早读前还能眯一下眼睛。”

“……也是。”老猿点点头。

四个熊孩子继续向着往学校的路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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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6-10 14:45:5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七章 惊诧
眼中所见的那只小老鼠这时竟是露出了颇有底气的样子,死神不由轻抬了抬头,面色不动,暗自却放出了两只低等役使灵弹指间穿过墙进入了那幢房子。

“我也很好奇呢,如此弱小的你究竟有何倚仗?”

“关于这一点……你等下就知道了。”

大头心中突然升起了些奇妙的不祥预感,回头看看那门,却还是没看到动静,忍不住又按了按门铃。

“哦?”

死神将本随意架在肩上的兵器提在手中,空出的手结出一个印,不过几次呼吸的光景,两只役使灵重新被收回,而探知到的信息之中没有任何威胁的迹象。再看着那熊孩子有恃无恐的表情,枚·狄丝忽然觉得有些喜感。

“像我这样的主角怎么可能一开始就遇到boss战,显然是跑腿的剧情任务……”虽然这么说着,但想起上次专程向胡俊问起旭日之心的事情他却一副笑而不语的样子,大头这时心里也没了多少底气。

……等等!!难道是旅途开始就被boss重伤的剧情?!——忽然闪过这个念头,只觉得心都凉了,他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又再试探性地按下门铃,几秒沉默……依旧没有任何回应的迹象。

深深呼吸一下缓了缓就要跳到嗓子眼的心,大头开始认真思考这个时候使用奥义·猛虎落地式的效果……

“这个世界的熊孩子还真有意思,不过……”

死神哈哈一笑,落到了地面上,上前两步更凑近了大头,空出来的左手粗鲁地向了大头比了个中指:“敢调戏老娘?等你毛长齐了再来吧~”

刚才闪过要跪地求饶的念头,此刻心中却是立刻蹦出了嘴硬两句兵器的想法,只是死神似是已经没有继续纠缠的意思,斜举起了她那柄镰刀。

“已经耽误了不少时间呢,作为补偿,你的灵魂,我这就收下了!”

的确是理所当然的语气。作为为地狱工作而不是隶属死亡之城统合的死神,职责更要艰巨的她自然拥有更大的权利——比如说,视情况而言一定数量的“误伤”指标。

话音落下,那不知收割了多少灵魂的兵器也随之落下……

眼睁睁看着那并不锋利、甚至可以看到不少细小缺口的镰刀越来越近,大头却惊惧地发现这一刻就像是存在着数不清的无形锁链已经将他牢牢锁住,丝毫也动弹不得,眼前明明是越来越近的利刃,却莫名其妙地开始闪过走马灯之类的东西……

而在来不及吐槽一下那个瞬间,镰刀带起的气流已经吹在了脖子上,那位死神只要轻轻用力约莫就又是一个学姐……而下一刻,当一片杂乱思绪在濒死的瞬间清零的那时,大头突然意识到自己竟然还活着。

定睛一看,是死神皱了皱眉头,他顺着她那显露出肌肉轮廓的裸露手臂追查,却发觉她是在发力……

眨眨眼,大头忽然觉得面前的画面同他之间似乎多出了一层隔阂,仿佛世间的一切纷扰不再能惊动已经身在另一个境界的他。而这时,被他挂在胸口的红色宝石亮了起来,一段字符投在心间,一如初次启动的那次,明明没有学过却可以明白它的含义:

「教学模式开启条件满足,是否开启?」

这关头大头竟然还能摆出个哭笑不得的表情:“启动教学模式!”

光芒暴涨,刹那之间荡开了死神的镰刀,觉察到什么的她急退数步,表情也不再轻松。

而笼罩在这团光芒之中,心境明净透彻不留半点尘埃,恍然间,他渐渐发觉此身已似融在了光芒里,这片被光笼罩的咫尺之间仿佛就如同自己肢体的延展,似是念动之下便可以随心所欲,闪耀与炽热、温柔与严酷的光的脉动映在心上,这一刻大头同光已经没有了隔阂!

他面色平和地向前踏出一步,顺从心灵的指引横伸出惯用的右手,系在脖子间的三原色细绳解体,下一秒,那支法杖再次握在了他的手中。

「教程一,固定模版术式编号Ⅰ·卫星阵列」

自热而然地,流转在身体之中的那盈满的力量灌注在法杖上,沿着奥妙的路径运行着汇入那枚赤红晶石中,魔力刺激着晶石发出微光,而与此同时,大头觉察到周身的空间中似是在迎合着一般,十二枚光核凭空凝集,依据各自的轨迹开始以他为圆心转动起来。

确实是自己操作着,却又不是自己在操作——体会着脑海中多出的许多信息,大头心中升起明悟……

“你是什么人?”

死神的声音打断了大头的思绪,眼中焦距的位置再次落在她的身上,这回却见到了她严肃的姿态。不再是恐惧惊慌,也不再是刚才瞬间的有恃无恐,大头心中一片平和,清亮的瞳中映出死神的身姿:“如你所见,我只是个普通的魔法少年(见习?)而已。”

“哼!真TMD有意思!”

郑重其事地双手握住跟随自己多年的这把武器,一身死气化作斗焰环绕周身:“自豪吧!你已经成功惹怒我了……拼着惊动生命之子也要把你干掉!”

“生命之子?”

捕捉到这个也许会有用的信息,大头身形一隐一现跨过空间堪堪躲过了来自死神的雷霆一击,正好,就如同二人互换了位置一般。

「教程二,固定模版术式编号Ⅱ·闪烁」——浮现在心中的信息这样标示着,大头掌握了新的技巧。

“不错的能力呢,”一击落空她也毫不在意,“我更期待你的灵魂了!”

“所以说过了,我早就从御姐毕业了……”

心境平和地让他自己也有些不可思议,就如同演练过一般,他再一次依靠闪烁躲过了一记攻击,念头一动,环绕的“卫星”中的一枚脱离了固有的轨道,拖着一道流光如离弦之箭射向了死神。

“轰!”

化作流星的炽光被镰刀劈成两半后骤然炸裂开来,有所准备的死神已经在面前竖起一道黑色壁障,虽然消耗了些力量,但却毫发无损,不过她的目光中却多出了些警惕。

全弹放出会如何?

大头念头一起,剩余的卫星尽数脱轨射出,死神却不再硬抗,挥舞着镰刀弹指间斩出十数道黑色光刃迎击。而下个刹那,流星与黑色光刃碰撞后,更胜之前的爆炸瞬间将这个街道炸得满目苍夷。

目光扫过这片破败的景象,大头不由抬头看了看天,一下子明白过来……

而死神却不会漏下对手的破绽!

“你在看哪里!”

声音尚未抵达,锁定了大头的镰刀却已经靠近!

「教程三,固定模版术式编号Ⅲ·坚盾」

顾名思义,横切的力道砸在光华构筑的盾牌上却是不能再进半步。

大头脚下一踏,身形退开几米的距离,心中立刻浮现了另一道信息:

「教程四,固定模版术式编号Ⅳ·禁锢」

法杖一挥,复数光环套在了死神的四肢和躯干上。

「教程五,炮击模式、固定模版术式编号Ⅴ·天神烈破」

心灵福至,大头侧身弓步,双手持杖将顶端对准了死神,环绕固定着红色晶石的金色圆环变成了近似U的形状,一长一短的金色支架将晶石固定在U形的底部,而术式启动之际,身体之中盈满的力量瞬间被抽取了数成,那枚名为“旭日之心”的宝石亮起了比阳光更耀眼的光芒,圆环浮现在杖前……

这一刻,炮击目标的挣扎着的枚·狄丝、规制了炮击方向的圆环的圆心、激发炮击的源头的宝石……这三点连成了一条直线!

大头回应着心底的欲求叫出了那个术式的名字——

“Divine buster!”

将破坏之力发挥到极致的烈光如同泉涌瞬间淹没了死神,区区一秒也不到的炮击过后,已再看不到死神的身影,而她身后的建筑也被轰出了个数米宽的圆形缺口。

收回了炮击的姿态,法杖也回到通常模式,大头环顾四周,这片熟悉的家门前的风景已经被破坏得不成样子,但他却完全没有半点着急,这时心如明镜将万物本质映在心中的他早在稍之前的时候便轻易觉察到了不同:

是眼中所见的这世界也好,自己身上这不可思议的力量也好,与光毫无隔阂的感觉也好……甚至于此刻的心境——这一切都只是幻觉,几乎就是真实的幻觉。

而正是因为本不属于自己、虚假的、不沾半点尘埃的此刻的心境,他才能明白这一切并非真实。于是他不禁开始期待当这些真正属于他的一天,虽然即使是这一刻的他也说不出那天会何时到来……

「教学模式结束。」

光消失了,填满身体的力量烟消云散似从未拥有,大头回过神来,自己仍是背靠着胡俊的家门,面前的死神完好无缺,镰刀也仍架在肩上,她神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转身便就此离开……

“呼……”长长出了一口气,大头发觉自己竟已是全身无力。

从虚假的圣贤到真实的凡人,不过是眨眼之间,这变幻太快让他暂时有了些接受不能的感觉。勉强扶着门站直了身体,大头苦笑着隔着衣服摸了摸仍挂在胸前的旭日之心,又无奈地看了看胡俊的家门,长叹一声,奋力抖擞起精神向学校去了。

现在这个弱小的大头没能注意到这时仍有一个人在远处注视着他,就在这排民房某一个楼顶上,本是作为应下了来自师兄的请求,开始暂时全力关注起死神动向的荟刹樱花……漂亮的眼中满是惊讶,她忍不住轻抚左眼。

“这……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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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6-10 14:46:1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八章 暴走

身心疲惫的大头扶着墙壁终于推开了教室的门,目光一扫,将教室里的状况收在眼底。

几个熊孩子这时完全顾不上暴露不暴露的问题,趴在桌上睡了起来,而离早读还有一段时间的这时没看到OZ的身影也很正常,只有照例一直来得很早cat和saber在一起看着书……那么可以选择的求助对象就一目了然了。

大头摇摇头让自己稍清醒一些,振奋精神走到了她们身旁:“cat,你有水无月家的电话吗?”

“嗯?有啊,想要的话倒是没问题,没想到你这熊孩子也……”cat仔细看了看大头苍白的脸色,“你这是怎么回事,刚从医院出来的?”

“只是睡不好而已,没什么……总之,电话号码……”底气不足地偏了偏视线,不过事关重大,他不打算耽搁还是迅速进入了正题。

“好……”cat似是觉察到什么,但她也不打算逼得太过,从书包里取出个小册子,又撕下一页草稿纸对着册子里的记录写下了号码……是手机号,“能帮得上忙的话找我也可以哦~”

“啊~~当然。”大头接过了号码,敷衍着笑了笑,立刻行动起来疾步往小卖部走去——没有手机的他只能如此了。

过去那些时候还有些懵懂,以为初中时的种种意外不过是偶然,但此刻再回顾的话却能明白许多不同的东西,已经到了这样的关头还想着过普通的学生生活……貌似实在已经不能用反射弧略粗来形容了,莫名其妙地卷进了事件之中后的现在,已经容不得他退缩。

牵涉的内情太多,但他一无所知,不过在知道过去曾经以谢拉为目标的那个女人再次出现的话,大头是绝不能视若罔闻的。其实最好的选择就是胡俊胡老师,但从刚才他始终没有现身的这点看来,事情似乎比想象中复杂很多。

于是,大头只能去寻求另一个他所能够想到的助力……

“喂……啊,请问是水无月吗?我是大头。”

……

.

虽然并不需要提神,不过他还是一杯接着一杯不停地冲着咖啡饮下,在这个一中门口斜对面的摄影楼的二楼,他时刻关注着这附近的安全。愚蠢的人类就是这样,有些事情明知道毫无意义还是忍不住要去做,就如此刻的他。

若以谢拉的安危为最重要前提的话,事实上OZ还有另外两个更为稳妥的选择,但作为骑士的他只能按既定的方针行动。

无论如何还是放心不下,别过谢文之后OZ就来到了这个监视点。已经一个多小时过去,这个程度已经是迟到了,不过他已经向老师请过假,甚至决定这些天也都暂时上学也要不漏过任何危险的可能性——由他负责谢拉,师妹负责死神的话,貌似已经不存在隐患。

只要等到水无月离开就可以立刻向那不知死活的死神动手。

这样的任务似乎该交给更专业的凛,但她的态度似乎也是个问题,不过无论资历或是能力都不如她的自己似乎也只能凭借“暂代统领”的名头压一压,更何况她本来就肩负监控龙族动向的任务,临时的领导权却是不足以让她放下本来的职责了。

或许都有着各自效忠的理由,但OZ已经发觉要真正统合起这盘散沙的确太难,而那位恐惧骑士更已是谢文谢拉的生死之敌……明明是大业即将开启的关头却仍不能变成一块铁板的圣堂究竟能发挥出几分战力?

咽下一口闷气,OZ再次撕开两条速溶咖啡放到杯子里冲了热水,再用小勺子搅匀,也不在意烫得厉害直接就这么提起了杯子……可还未靠近嘴边他便又放下了。

是他那拥有着魔眼的师妹出现在了面前,神色严肃:

“情况有变。”

.

有记忆起就同谢拉在一起,所能记得最早的画面便她趴在床边看着婴儿车里的谢拉的情景,那时的谢拉是一个脸上胖嘟嘟的,时不时尿裤子,还会吵得她不能好好休息的小婴儿,而后来变成了后来那个有些病弱,说话不多却很喜欢自己的小女孩。

每个一起度过的日子变成了羁绊,姐姐与妹妹之间的感情似乎远要比友情、爱情……甚至于亲情更加复杂。

也有过吵闹、也有过冷战,自己甚至会一度觉得若是独生女就好……但谢拉就是她的妹妹。任何事物也不能改变这点,无论将来谢拉变成怎样的女孩,无论谢拉交上怎样的朋友与怎样的男人……甚至是女人相爱也不能改变,即使是没有血缘的事实也不能!

“她是我的妹妹,即使要欺负她也只能由我来……”

这个城市的某栋大楼的顶上,谢文找到了那位死神。

那个穿着与四季流转已经脱节的女子正悠闲地靠在边缘的护栏上,一手拿着个面包一手扶着护栏,留意到谢文的到来,她缓缓嚼了几口后吞下了口中的东西,不疾不徐地动作着拿起了放在一旁的武器。

“唉~~”死神颇为感慨地叹了一声,“难道我的行迹就是那么容易追查的东西么?”

谢文面无表情地看着枚·狄丝:“一大早出门就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你多少天没洗澡了?”

“气味?”对这小女孩的挑衅她也毫不在意,“我可不记得人类有这样的功能……总之,来找我干嘛?”

“想了解一下……你是不是还对我的妹妹有所企图?”

“是,我就是对你的妹妹有所企图,可你又能如何?”死神冷笑着直言不讳道,“要同我做过一场?哼!就凭你么?”

“……”

谢文沉默了片刻,死死盯着枚·狄丝的那双眼之中的散乱情绪在这瞬间沸腾起来,她生生撤下了挂在颈间的吊坠,随手抛起,而后将手按在长曾弥虎彻的刀柄上,再一下刻是几道刀光闪过……

眨眼之后,OZ送给她的第一件首饰以碎片的姿态散落了一地。

无名怒火燃尽了退却、迟疑与困惑,这一刻的她的眼中,已经看不到除了战意之外的欲望!

“我现在只想知道……”

“你的血是什么颜色的!”

.

数百米远的另一处大楼顶端,是堪堪赶到的OZ和荟刹樱花,身上的隐形术式始终没有解开,虽然竭尽所能迅速来到了状况发生的地点,但这时他们甚至也只能作为观众继续旁观。

而另一个早就在场的旁观者却是大大方方地把立足之地设在了谢文与死神所交战着的楼顶的一角——正是生命之子水无月!

最坏的事情没有发生,OZ松了一口气,同师妹交流了一下视线,还是决定静观其变……有水无月在的话,谢文决不至于死在枚·狄丝的手中,至于水无月是如何卷入了事态——只要不是他这边出了问题,基本不存在暴露圣堂的可能。

已经被生命之子注意到了的话,枚·狄丝的计划已不可能达成,接下来便是事情如何妥善收场的问题了……

同样是使用镰刀作为武器,这死神表现出来的却是与谢拉截然不同的风格,她那不知多少岁月磨练的技艺将“精确”这个本就与重武器完全无法匹配的词汇发挥到了极致,出手或是格挡皆是一分不多一分不少,锋刃相交之际依然是一副若无其事的姿态。

“用这个世界的计算方法才过了一年……长进了不少的你也能算是个天才了。”

不知究竟留了几分力的她一边再次精准地在谢文身上留下一道伤口,一边还有兴致出言嘲讽。

“以万人之中诞生一个天才计数,这个城市会有多少天才,而你又会是这些天才之中的第几位?”

舍战斗再无他物的谢文对死神的话语完全不加理会,也不去在意身上触目惊心的一道道流血的伤痕,退下两步后又是一个滑步上前,手中的长曾弥虎彻全然已经不顾任何防守,一副以命换命的姿态再次向死神发起进攻。

死神没有再用武器而是抬起了手,刀锋临体之际,心灵力量构筑的爆弹轰击在谢文身上,绝对的力量让她豁出性命的进攻直接被打散,庞大的冲击带着谢文的身体往后飞了十多米——看似可以抵抗多数魔法的传承宝物这一刻漏出了破绽,元素系固然无法奏效,更高深至牵涉到灵魂的魔法却不是区区死物可以全然无视的。

指尖从镰刀上仍未凝固的血液上沾了一滴送入口中:“我说怎么那么眼熟,这幅疯狗的样子……原来是个小狼崽子。”

视线越过半跪在地上用刀支撑着身体的谢文落在一旁始终握着武器的生命之子,死神笑了。

“您再不出手她就要死了。”

水无月摇了摇头:“我不会轻易去亵渎一位姐姐的决心。”

“是这样吗?”

死神目光回到谢文身上,只见缓了一口气的她又一次冲了上来。越是鲜血淋漓越是爆发出更强大的力量,明明已经让地面染成了鲜红却仍能违反着生物学原理越战越勇……这样的画面有些耀眼,但在为地狱服务了不知多少年的她的眼中也不过如此而已。

弱者终究是弱者,无论怀着怎样的执意终究还是要被强者随意操控……

“哼!”

眼一闭一睁,气势剧变,锁定着谢文的心灵力量骤然爆发,强弩之末的她再次被击倒在地,然而这一次谢文却没能站起来,将咒术升华至自然现象级别的奥义已暂时阻隔了她那灵魂与肉体的联系。

“弱者为何战斗?”

没有继续出手,俯视着依然没有放开剑的谢文,死神没由来地感到一阵兴味索然……总之,欺负小朋友也从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情。她看向生命之子:“放心吧,我以后不会再来这个世界。”

“伤了人就打算这么走了么!”水无月上前一步。

“可笑!到头来还不是棋子?我也是,你们也是……”不理会水无月的话语,镰刀一挥破开一道时空之门缓步走了进去。

更在意友人安危的水无月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了立刻对谢文进行救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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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6-10 14:47:1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九章 God's in his heaven,all rights with the world

意外与不意外的两可之间,咖啡店迎来了这天的第一个和第二个客人,前者是金发赤瞳的某个怪阿姨,后者是温婉典雅的贵族小姐。

店长自然是笑脸相迎,在亲切地同女儿兼妹抖介绍了二人后,三人开始了第一次关于某些事情的正式会谈,就某些事情达成了谅解,并相互承诺将来会在某些事情上进行更密切的合作……

.

以往来医院只会有“看望谢拉”这个目的,而自从谢拉的身体日益好转的这两年则是一次也没有来过这个医院了,从没想到许久之后的再次到来竟然会因为“看望谢文”这样的理由。

这是第二天,通辽也已恢复了和平——这么说大概也不妥当,事实上所谓的危机之类也不过仅限于那可怜的寥寥几人之间,且不论过程如何,结果是不好不坏、卷入其中的人们都可以接受的那种……当然,也有个人为了自己的轻率、冲动、无谋、脑充血的笨蛋行径付出了代价。

不过,没事真是太好了……

虽然因果都清楚明白,但真来到病房前时,OZ还是不免会有些错愕的感觉,尤其是在看到一身绷带的谢文则是躺在床上睡着的时候——明明一直充当着妹妹的看护者,这回却自己倒下了。

总是冷着脸的她惟独会在睡着的时候能让脸上的线条柔和一些,仔细看看会发觉谢文竟的容貌竟是要比想象之中要柔弱,而这也正是她习惯不露出软弱表情的原因。曾几何时她也是个温柔可人的女孩呢……

看着她平静的睡颜,OZ不由笑了,轻轻拉开了从墙边取来的折叠椅坐在了病床边上,又在小柜子上摆着的果盘里拿起一个苹果和水果刀。

他习惯用以刀口向外、顺时针转动苹果的手法,要吃的话他其实喜欢带皮一起,不过偶尔有兴趣也会削皮后再吃,削皮的过程在他手里很熟练,那是很多年前练就的本事,虽然生疏了不少时候却也不会让水准下降。

很快就完成了,几乎统一是五毫米的宽度、尽可能削得薄而不浪费果肉、连续不断的苹果皮被控制得恰当好处地全部落在了垃圾桶里——虽然这么做一点意义也没有。

留意到谢文的呼吸有了微弱的变化,OZ目光从手上移开看向了她,发觉她已经睁开眼睛而且正看着自己,但视线撞上的瞬间谢文就微偏过头避开了。

“醒了?”

明知故问着,OZ重新开始手中的动作,在果盘里将苹果切成了几片还特地去了中间的核。

“滚……我不想看到你。”似乎是动到了痛处,谢文虚弱的声音中有些额外的不自然。

“你该好好感谢水无月,”如果习惯了将她的臭嘴脑补成傲娇的话,基本就可以做到心平气和了,“如果不是她出手救治,你身上怕是要留下不少痕迹了。”

“……”谢文没有回答。

“下次动手前多少考虑一下会为你担心的人吧……我还有事,这就回去了。”

或许这时可以有其他的行动选项,但这就是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于是OZ起身启步就此离开,病房再次陷入了沉默。

不知过去了多久,谢文挣扎着坐了起来,第一次以病人的身份环视这间曾一度成为妹妹专属的特护病房,摆设是那么熟悉,空气中的消毒水气味也是——但躺在病床上的人却是自己……本以为可以怀着略新奇的心情度过这一次住院,可当视线落在了果盘里那几瓣苹果上时,突如其来地,她发现得眼中生出了些酸涩的感觉。

“你又明白些什么……”

.

离开医院走出一段距离,特地拐进颇隐蔽的小路后,OZ回头看了看身后:

“在么?”

“在哦~一直都在。”随着话声,少女的身影出现在了OZ的视界里,而且就在身后触手可及的距离之中。不再隐藏,她便又往前了两步到了与他并肩而行的位置。

“我觉得……比起跟着我,似乎还有很多更有意思的事情。”虽已经试着思索了一下措辞,不过OZ开口之际还是直接这么说了。

事实上,这些天来他一直有留意到,虽然没看到身影、甚至连气息也没能捕捉到,但直觉却告诉他这个师妹确实就在周身百米之内,一直……一直,嗯,的确是一直——当然是全方位无漏洞,洗澡上厕所睡觉也没有被放过!

大老爷们的自然无所谓害羞之类,不过某种奇妙的直感告诉他这么下去真心是不行的。

“因为是副官的缘故,职责所在而已……而且,如果是师兄的话,要求些更特别的服务也是可以的哦~♥”

完美回答!无懈可击的笑容!身着水手服、脸上略显青涩的红晕所带来的那种微妙而无可拒绝诱惑也是太赞了!

“我姑且还是认真问问吧,”在某对无良主仆的训练下,已经称得上是久经考验的OZ相当很从容淡定,“虽然能后宫或许也不过,不过……难道我真的就那么有魅力?”

“这个嘛……”做出了个努力思索的表情,她却是偏过了视线,“嗯!当然!OZ师兄是我见过最有魅力的男人……”

他忽然有了自己似乎被藐视了的感觉:“我觉得你如果能够看着我说的话会更有说服力!”

“呵呵~”樱花师妹浅浅笑着重新看向OZ师兄,“既然师兄诚心诚意地问了,那我也认真回答吧。”

OZ点点头:“洗耳恭听。”

师妹的她偏了偏脑袋:“魅力的话,OZ师兄的确是有的,不过更重要的……稀有价值。”

又不是贫RU!

心中吐槽了一下的他换个角度想了一下:“布鲁斯不是个大帅哥吗?虽然总是戴着面具显得很神秘这一点可以加分。博士也是,戴眼镜的知性青年……在女孩眼里应该很有魅力才对。”

“不过他们都有不会动摇的理由,不像师兄你……不是么?”她露出个似有深意的笑容。

“女孩子么,总是期待着归宿的,而目前的我又不是性向异于常人的百合女,如果错过一个像师兄这样既强大又温柔的男人的话……至少现在的我觉得将来一定会后悔。”凝视着OZ,她认认真真地说道。

“认真的?!”感觉到那视线似乎投入了心底,OZ忍不住转开了目光,心中仿佛有万匹神兽狂奔而过!

“需要用行动证明吗?”她反问。

“……不用了。”OZ艰难地拒绝了,心中略略遗憾。

“啊啦啦~难道师兄这就动心了?”师妹倒是颇为意外的样子,“如果师兄真是这样三心二意的男人的话,我就要只能降低对师兄的好感度了。”

OZ反而乐了:“难道这时候不该是‘只要你心中有我就好’的水晶宫展开?”

师妹斩钉截铁:“当然不是,后宫什么的绝对不可以!”

“于是你这是要同你师姐竞争吗?”这个时候OZ发觉自己已经不能再要脸皮了。

她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师姐作为战士很有天赋,不过作为女人,我一定比她强,而且甚至连表白也没有的话,你们的关系也并不稳固,从刚才师兄的动作便可以知道……”

“……”

他不得不承认她说的的确没错,事实上在面对病床上的谢文时也有别的选项,就如同更多更多日常的机会一样,甚至即使是他明白那时的她的确期待着他能留下……那仿佛已经成为理所当然的彼此之间的相处方式算是因素之一的话,此时此刻他的身份便是另一个理由——只要仍是骑士便不能全心全意去回应。

OZ认真看着这个师妹:“其实我注意到了一个问题。”

“哦?”

“樱花虽然扯了很多看似理由的东西,但却完全没有解释急着把自己推销出去的原因。”明明那么年轻的话……

“诶?难道我没提到过么……我其实只剩下十几年的寿命了呢……”就像提到了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一般,她的语气没有丝毫异常的变化。

OZ不禁重新审视了一下这个一见面便开始称呼自己师兄纠正了好几次也没改过来的女孩……

“是代价哦,”她看到OZ认真起立的表情不由笑了,“不是圣魔一族的血裔却要使用这只眼睛的话……”

“于是某一天忽然觉得‘如果不能在生命结束前好好享受完这一生的话就太可惜了’,”她那个瞬间闭上了眼,脸上露出刹那怀念的神情——只是眨眨眼的光景便恢复了笑颜,“所以,如果师兄真决定要选择我的话,一定要做有所觉悟才行……”

深深看着她的笑脸,OZ郑重其事地点头回答道:“我明白了。”

……

……

……

“诶?等等……”又走了一段距离,忽然莫名觉得哪里似乎不太对的OZ皱了皱眉,他转头看向师妹,“难道是我上当了?”



明明不是学生却一直穿着水手服的女孩露出了温柔的可爱的微妙的恶质的笑容:“就由师兄自己来决定吧……究竟我说的话中有几分是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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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6-10 14:48:50 | 显示全部楼层
间幕之一 坠入死亡

离黎明最近的那个时刻,芙兰朵走进了属于Zero的帐篷。

战事并不焦灼,也没有是么紧急的军情,一天里最黑暗的这时本仍该是休息的时间,但这简洁至仅足以正常发号施令以及休息的营房里却有魔晶石的柔和灯在亮着,芙兰朵走进之时就看到了她的兄长正静静站在办公桌前,似是在等待着谁的到来。

而留意到芙兰朵的脚步,已经褪下了戎装、一身仿佛是将出席舞会的花俏打扮的Zero饶有兴致地将目光焦距在了妹妹的碧色双瞳上。

“芙兰朵,可还记得当初你死皮赖脸要加入预备骑士训练营之时,我所告诉你的骑士精神吗?”

芙兰朵眨了眨眼,回答没有一点犹豫:“谦卑、荣誉、牺牲、英勇、怜悯、诚实、精神、公正。”

审视着身着骑士铠甲的妹妹,Zero有些意外:“呵呵……我以为你已经忘了的。”

耳中传来哥哥的轻笑声,芙兰朵愣住了一瞬间,看着微笑着的兄长,她摇了摇头:“怎么会,兄长的指导我是时刻不敢忘记的……虽然许多时候确实无法做到。”

似是想到些有趣的事情,Zero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浓厚而温柔起来:“的确,作为骑士而言你还不合格,将来也不会合格。不过,同样是‘白金乙女’的saber却是要比你强上不少,虽然依旧存在种种缺憾,但她的确是骑士的典范。”

“被圣剑选择、并且还是你亲自赦封的‘骑士王’的她自然是不同的。”没表现出半点类似嫉妒的丑恶心情,芙兰朵坦诚地说道。

大王子耸耸肩:“其实我只想告诉你,若想成为一个称职的储君,那么必须考虑的问题便远要超过‘如何成为一个骑士’或是‘如何成为一个军团长’……所以你不行,那不是你拥有的才能。”

“……”

“还有许多许多东西是你该好好去领悟的,只可惜现在已经来不及了。”

说到这里,他不禁顿了顿,许多关于这一生的东西在眼前回转,一张张值得记忆或是不堪回首的画面让他有了些哭笑不得的感觉。

深深看着面前依旧远算不上是成熟的妹妹,脑中闪动的画面却最后定格在了那个冬日在教堂前与那个她的邂逅的那一幕,他露出了个满足的笑容。

“作为兄长这么说有些不太合适,不过我偶尔多少还是会觉得是不是莉莉安奴分掉了你在政治上的才华。虽然知道你多半不会听从,但在最后,我还是以你们的兄长、中部王国的第一王子的身份奉劝一句……”

“不需要了。”芙兰朵一步上前,双手紧握的长剑刺穿了Zero的左胸,顿时血流如注。

“背叛者没有资格对我说三道四,所以,兄长……你还是安心去死吧。”

“……啊,哈哈……”Zero不禁睁大了眼睛,而后又笑了,抬手扶在芙兰朵的脸庞,看到她那坚定的双眼,破碎的心竟生出了些欣慰,“看来我还是低估了你的决断,那么,我这就去了……”

铁血的热血的长公主当然不会流泪,她缓缓拔出了沾上了至亲鲜血的长剑,任由渐渐失去力量的兄长缓缓倒下:“啊……再见了,我的兄长……既然这就是你的决定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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