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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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6-10 14:34: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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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天地塌陷，万物陨灭，一切有形无形有情无情在这一刻都不复存在，天地崩灭自身当然不能幸免，碎作破片、碾成粉末、粉末又在一切破灭之中消灭，“有”不再，仅是“无”，而就是在或是须臾或是久远的混淆暧昧的时光之后，任何量词形容词也不能形容的“无”之中再次生出天地，己身也随之复活。
只是，当天地再现之时已经截然不同。
并非生来便有而是生自后天、束缚了思维的一切模式连同在这个模式下建立起来的对世界的认知在此破灭之后，世界观崩溃了。所说的“天地塌陷，万物陨灭”也并非那些东西当真就此毁灭，而是心中对它们的认知破灭了。于是，破灭之后，仅在本真所指引下，崭新的思维模式得以构建，这便是“灭而复活”。
没有上下左右前后，没有高低贵贱，没有好恶，一切心念皆注入其间，清虚透彻，外相败退本质析出，真理与规则显露，灵感与心境随之升华，而在这样的升华之中，时间变得没有意义……
不知是究竟过了多久，胡俊为境界留下的后门忽然被触动，心知是有人靠近了他的身体，虽然在此处绝不会有什么危险之类，但兴致已被打断便不强求这次行功圆满，心念流转将一切思维感知皆恢复成原状，弹指之间，他已经从定境中苏醒。
没有睁开眼，也不需要动用灵觉便感觉到了来者是谁，这样轻盈而显得有些迟疑的脚步和似有若无的花草香气，的确就是那个小精灵无疑了。
她在胡俊打坐的蒲团前停下不动了，而胡俊暂时也没有出声的打算，不知出于怎样的心态，他就这么用听觉、触觉和嗅觉感知着小精灵迟疑着蹲下来看看仍闭着眼的自己。又过了差不多十秒，小精灵站了起来，更放轻了脚步，一副生怕吵醒胡俊的样子，连呼吸也几乎屏住的她尽可能轻声地从一旁的衣架上取过之前胡俊放在那的披风，小心翼翼地踮着脚尖踱到了胡俊身后……
“嗯？”胡俊装作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转过头来，恰当好处对上了她略带羞涩的目光。
“啊……呃……”小精灵的脸上不禁浮起来红晕，支支吾吾地有些说不出话来。
自然地站起来，胡俊转向了她，一脸平和淡然：“怎么了？安妮。”
“我……薇雅老师让我过来看看希亚大人这边的状况……”开口别似噎住了一下才顺利讲完了全部，呼吸平复，不过脸上尚未全部消去的红晕还是暴露了她仍不平静的心绪。
“我这边……”胡俊眨了眨眼，略考虑一下后轻笑笑表示无恙，“一切都好。”
“毕竟日出之后便是希亚大人主持的部分……不再休息一下吗？”她似乎有些太过在意，拿着披风的双手不觉间紧握了起来。
“足够了，一切都会顺利的。”是的，一切都会顺利的，为了今天做了多少努力，已经达到了这样的程度，完成了如此足够的准备……失败的可能性已经不存在。
“‘多少再让他休息一会儿’，”安妮微微低了低视线，试探着说道，“blue大人让我这么传达。”
“还是算了，”胡俊笑着转身走到往阳台的落地窗前，望向仍是仅有月亮在明亮着的漆黑夜空，后再转回面对她的方向，“我的状况，当然会是我自己最清楚。”
“……”迟疑了一下，安妮还是点了点头，“明白了，我会这么回复的。”
“安妮。”在小精灵就要离开的时候，胡俊忽然叫住了她。
“嗯？”安妮娅丝有些意外，“希亚大人，还有什么事吗？”
胡俊落在她的身上目光带上些平和之外的东西，“倒不是什么有意义的事情，只是有一个问题忽然想向安妮你问起。”
“这是我的荣幸！”立刻这么回答，安妮的眼中泛起了喜悦的光彩。
“来这吧。”胡俊指了指阳台，自己则是拉开落地窗走到了阳台上。
看着胡俊就这么双手撑在栏杆上抬头望着月亮，跟着来到阳台上的安妮也停在了栏杆前，不过稍矜持一些的她没有如胡俊一般靠在栏杆上，只是静静站着，同样抬头看向明月，作为下一任月神殿的祭司长，月空之下倒是尤其适合她的景色。
稍过了一会儿，胡俊将视线从月亮上收回，转向安妮，“安妮，你的梦想是什么？”
“梦想……”听到这个词汇一愣，眼里流过深思，片刻，神色安恬的她略带腼腆地笑了笑，“安妮希望如今的和平可以一直继续下去……这算是梦想吗？”
“嗯，当然，”他肯定地点头，“真是个不错的梦想啊……某种意义上要比我伟大多了。”
“诶？！我……”听到胡俊评价的前半句仍是满心欢喜，后面的句子一入耳便让她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十三年之后便是你接任祭司长的时候，到那时才算是你这个梦想的开始呢……”胡俊用上略带认真的口吻，深深看向她瞳中映出的自己。
“……”她略迟缓地点了点头，“嗯。”
“抱歉。”
他这么说着重新将视线投向月亮，他不再去看着神色复杂的安妮。而安妮则是在一段寂静之后也抬起头看向月亮。她没有离开，胡俊也没有开口，二人就这么安静地看着月亮一点点落下，然后，便这么到了太阳将要露头的时候。
“走吧，该开始了。”
“嗯。”
是该开始了，那么多年来都在为之准备着，立刻就是得到结果的时候。
最近总是回忆起过去的事情，从那个已经无比遥远的前世和几经辗转偶尔风波最后还是归于和平的今生，从一个个曾有过联系又最后告别的路过者到约定了今生今世的那些人们，从作为一个特别的孩子开始到一国之主又到如今在这个时间轴上已是顶点的七柱之一。
经历过那么多之后就不免有遗憾之处，若是圣魔大人或许会笑着接受而让这处缺憾成为最宝贵的经验，但他不同，某种意义上，这遗憾已经成为了她一直以来奋斗至今的理由，而今天，终于到达了要将那遗憾彻底抹平的时候。
穿过长长的走廊，打开被禁制封印的大门，一步步走上螺旋上升的阶梯，悠远的歌声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最后一段路途过去，胡俊和安妮娅丝一起来到了仪式举行的天台。
Blue、索罗塔、萨萨莱还有紊媞莎紧紧控制着魔力洪流的脉动，Zero和OZ作为护卫如同两具铠甲一般肃立一旁，身份具有特殊意义的谢拉、Cat、snow和水无月分别以祈祷的姿态默默跪坐在祭坛四角，而祭坛正中仍被月光的瀑布所笼罩着而看不清身形的，是核心的薇雅。
薇雅的歌声穿过笼罩的月光，已经是要到了结尾的部分，和谐地进行着的仪式也渐渐放慢，这个阶段的结束就在眼前。
“……
Sonwe hynne yor
cest yor,vianchiel ween ganna shell
den, hartes ciel,yor
Presia aulla yor tes mea.”
以微带震颤的长音作为结尾，歌声停下，笼罩着祭坛的澄澈月光如同帘布般揭开。
薇雅站了起来，走出了祭坛，径直走到胡俊跟前，面色有些苍白，“接下来，母亲就能回来了吧。”
“嗯！”
胡俊深深点了点头，又伸手摸了摸女儿的头，环视四周的大家，心中有些感动，不过立刻就平静下去，这时更是不能在心境上有所波动。
他走进了祭坛，来到正中之前的位置，取出一直保存着的星之戒，至于手心，伸出这只手放在自己正前，这正是太阳刚从地平线下升起的瞬间。
“第五阶段，开始。”
不同于仍需要用诗歌引导的薇雅，已经彻底掌握创世机关的他身为仪式最后阶段的主持，仅是全力催动着创世机关使仪式的意志沟通世界，落下的月与初升的日交替着轮转的夜与日，精心准备了数年才编织完毕的程序顺利运转着，他的意识沿着祭坛所构筑的通道划着螺旋的轨迹进入了阿卡夏记录。
一片不可名状之间，最深的羁绊让他找到了属于她的部分，如同拥抱着一般将那段记录拥在怀中，霎时间，混沌裂开，他再一次回到了现世，睁开眼，星之戒已经被零落的光芒环绕着，曾经熟悉却失去了许久的那气息就在掌中！
他笑了，轻轻收回了手，但这时的星之戒却仍浮在半空中。
不尽的星光闪现，眨眼的光景，面前已经构筑了一个人形，粗略渐化作精致，她的身体也越加清晰，金色的长发，淡紫色的双瞳，曼妙的身形被白色与蓝色相间的礼服包裹，星星的冠冕戴在头上更显得高贵……正是她离去时的容装。
已经等待了太久的胡俊紧紧保住了她，探到她的耳边：“欢迎回来。”
“……”愣了一下，瑠玛露出了幸福的笑容，“我回来了。”
这样的拥抱持续了许久，周围的大家也是带着笑容看着久别重逢的二人。
胡俊终于松开了手，深深看着妻子，沉沉闭上了眼，又过了一会儿才睁开。
他环视四周，看着祝福着微笑着的大家，自己也回应以微笑，而最后又让视线的终点回到了妻子的身上。
“谢谢……”他开心地笑了，“不过，也是该醒的时候了。”
天地破灭，伴随着，他也就此破灭。
而在这破灭的天地之中，又诞生了新的天地，于是他也同时复活。
然后他睁开了眼。
是熟悉的天花板，而这只不过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普通的早晨。
看着见惯的这光景，他不由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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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呢。”怀抱着红果的阿尔黛西亚，圣堂之主若有所思地说道。
“没想到呢~”生命龙王蹭着抱着自己的她的胸器，一边重复着她刚才说过的话语。
“那么快他就到到了这地步的话，接下来的计划要调整一二吗？”爱尔奎特这么问着，抚了抚怀里的她那柔顺散乱的长发。
“撒~~你决定就好。”阿尔黛西亚这么回答，紧了紧抱住她的双臂。
“嗯~~那么，就这样吧。”爱尔奎特点点头。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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