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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挑衅与反击 接下来的几天，日子都过得风平浪静。那台袭击了凯瑟琳和费伦的机体再没有出现过，而费伦篡改记录的事情却是瞒不住的。鉴于他并没有造成任何实际性的破坏，所以只是这一段时间内被关了禁闭而已，但是他的个人电脑和机体也受到了严格的监控。 “任务？那是什么啊？”在深渊骑士小队的专用教室内，小队的成员望着正在给他们作说明的队长——渚。 “啊。”渚点了点头，“就是字面意思啊。你们总不会认为，这所庞大的学院的运营，靠着我们那点学费就能平稳地维持下去吧？”渚说着向讲桌旁让开，后方墙上的屏幕开始闪烁起来，一行行信息出现在屏幕上。 “黑暗圣堂学院一直以来都会接受各种委托，这一点跟市面上的佣兵组织有些类似。”随着渚的介绍，屏幕上的信息也在不停地变换着，大体都是任务流程的相关介绍。 “喂，我们难道还要做这种事情么？”星辰说道，语气中显然并不情愿。 “当然，这并不是强制性的。”渚做了个下压的手势，示意不要插嘴，“也许你们无所谓，但是学院里可是有相当一部分人就是靠这些任务的报酬来交纳学费以及维持生存的。” “所以呢？”凯瑟琳百无聊赖地问道。 “我知道你们想听重点——第一，这些任务的酬劳是六四分配，学院方拿六；第二，这些任务对于最后的结业总评有着加分帮助；第三……”渚眯起了眼睛，放缓了语速，显然这第三点最为重要，“这些任务不会直接介入三大国之间。” “不会直接介入……”凯瑟琳抱臂抬手撑住下巴思考着，“总感觉是文字游戏。” “其实也没什么。”渚摆了摆手，像是要消除凯瑟琳的疑虑，“简单点说就是，我们不会帮助任何一国去攻击或者抵御其他国家，但是我们的行动有可能对时局造成影响。” “蝴蝶效应么？”雪莉听懂了渚的语意，学院的行动并不会参与战争，但是很可能成为战争的导火索。 “说实话，三大国的平衡迟早会被打破，这只是时间问题，我们的行动带来的影响可以说微乎其微。”渚扫视了一眼三人脸上的表情，“但是我也不会强求你们，接不接受任务看你们自己，虽然这是锻炼你们的好机会。” 渚说完便毫不犹豫地向门口走去。在即将步出教室的时候，他背对着凯瑟琳三人站住了：“什么时候想要接受任务都可以来找我——当然，要你们全员同意。”随着机械门开关的声音，渚离开了深渊小队的教室，只留下各自思考的三人。 “所以您的意思是？”星辰躺在自己的宿舍里，像是在对着空气说话，但是从他的视角看到的虚拟屏幕上，私人通信频道的绿色指示灯正不停地闪烁着。 “啊，接受任务。”星辰的耳畔传来了雷恩那一贯冷峻的声音。 “可是我们的计划……”星辰皱着眉头，显然不理解雷恩的用意。 “一，不接受任务反而容易惹人怀疑；二，执行任务不仅不会阻碍我们的计划，有可能还有帮助；至于第三么……”雷恩轻轻地吁了口气，“虽然你的实力很强，但你是我们炽天使中唯一一个没有实战经验的人。相信我，很多时候，经验要比能力有用。” “恩，好吧，既然是您的判断，我无话可说。”星辰耸了耸肩膀，却又突然语气慎重地问道，“上次那个阻止你的家伙，调查到了么？” “还没。学院的资料库里并没有那个机体的档案，当然，核心资料我也没有阅读权限。”雷恩似乎已经展开了调查，但是很显然进展甚微。 “他肯定会成为我们计划的阻碍。”星辰咬着自己大拇指的指甲沉吟着，能够阻止雷恩的机体，的确很让人头疼。 “不过这也在我的预料之内，这么大个学院要是没两个高手存在我都不会相信。”雷恩加重了语气，“但，我花了一番心思才调查到了这里，怎么可能轻易放弃。” “好吧，我就等消息了——看来到时候免不了要和那个机体交手啊。”星辰语气中似乎带着一丝期待和兴奋。 “就这样吧。”说完，通信便从雷恩那边被切断了。 星辰默默地关闭了虚拟屏幕，打开了阳台的窗户，徐徐夜风摇曳着他蓝色的刘海。 “没想到翼竟然有着那样的身份。”按住了在眼前晃动的刘海，那刘海之下的眼瞳却透出了一股寒意，“是杀掉呢？还是抓起来做人质呢？” “翼姐，你决定了么？”雪莉抱着抱枕趴在床上，而凯瑟琳正坐在自己的个人电脑前查看着什么。 “说实话，我不缺钱，而且我对毕业评价也没什么兴趣。”凯瑟琳说着支起左手撑住了脸颊，右手依然在屏幕上操作着，“不过这些任务倒的确有锻炼效果，有些甚至还有不小的难度。那么，雪莉你怎么看？”凯瑟琳转动座椅，朝向橘色短发的少女。 “恩……其实我觉得，难得有这么好的宿舍，我可不想牺牲我宝贵的休息时间。”雪莉显然还有后话，本来晃动的脚丫也停了下来，“但是我们深渊小队是第一名的王牌小队，如果我们不接受任务的话，总感觉会被别人给看扁了呢” “所以……”凯瑟琳正想接着说点什么，个人电脑的屏幕上却闪烁起红色的灯光，“通讯请求？来自……费伦？”凯瑟琳眉头深锁，不知道费伦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但是想着隔着屏幕费伦也耍不出什么花样，于是凯瑟琳接通了通讯请求，红灯转变为绿灯的瞬间，费伦的面孔出现在了屏幕上。 “好久不见，费伦。”凯瑟琳语气淡漠地说了句不算问候的客套话。 “只不过关了两天禁闭而已。”费伦倒是不在意凯瑟琳的态度。 “所以，有什么事么？”凯瑟琳开门见山地问道。 “听说你们小队正在开展有关学院任务的会议。”费伦也没有绕圈子的意思。 “消息倒是很灵通，你想说什么？” “毕竟你们可是新生中的第一小队，关心你们初次任务的人不在少数。”费伦说着，嘴角露出了一丝讥讽的笑意，“不过，经过上次的袭击事件，我想你还是乖乖地躲在学院里接受保护比较好。” “你说什么？！”面对费伦的挑衅，凯瑟琳声音低沉地怒道。即便经过了上次的并肩作战，他们之间的关系似乎也没有明显缓和的迹象。 “总之，我明天就要开始接受任务了。”费伦似乎丝毫不把凯瑟琳的怒气放在眼里，“我可不想再像鱼肉一般任人宰割了。” “你要接受任务？” “是啊，顺带一提，我接受的是S级任务。”费伦的措辞像是故意要刺激凯瑟琳一般。凯瑟琳刚刚查看了资料，知道这是仅次于EX级的任务级别，“那么，晚安。”言毕，费伦直接伸手切断了通讯。 宿舍再度安静下来，只有通讯切断的杂音在提醒着凯瑟琳刚才那段剑拔弩张的交锋。 “完全把我当做没用的花瓶么，那个混蛋……”凯瑟琳双拳紧握按在桌上。 “翼姐……”雪莉想要开口，却不知该说什么。 “开什么玩笑！我怎么可能输给那种笨蛋？”凯瑟琳嚯地一下站起身，披上自己的制服朝外走去。 “翼姐你去哪？”雪莉望着准备出门的凯瑟琳，“这么晚了……” “去检查一下我的机体。”凯瑟琳拉开宿舍的门，一字一顿地说，“还有，深渊骑士小队，明天开始接受任务！”宿舍的门随着凯瑟琳的话音落下而关闭，雪莉听到凯瑟琳的话愣了几秒，旋即摇着小脑袋叹了口气。 “我们小队究竟谁是队长啊……” 学院机库。 “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桐笙将手中的水杯放在了凯瑟琳面前的桌子上。 “直觉吧。”凯瑟琳随意得像是没有认真回答一般。 “呵呵。”桐笙露出无奈的笑意，“难道我看起来很像那种没日没夜呆在机库里的机甲热血白痴么？” “难道不是么？”凯瑟琳端起了水杯，似乎她的回答永远都那么言简意赅。 “也许吧，但是我从来不会勉强自己。”桐笙笑着摇了摇头，目光转向凯瑟琳，“你也不该勉强自己。” “我没有。”凯瑟琳捧着温暖的茶杯，感觉安心了一些。虽说是夏天，但是夜晚一路小跑过来还真有点凉意。 “还说没有？这么晚还非要自己过来，就这么信不过我的技术么？Freedom怎么说也是我参与开发的机体。” “不是信不过，只是想看看而已。” “不过话说回来，第一次出击就把我心爱的freedom弄成这副惨状，你也略微犀利了一点。”桐笙半真半假地调侃道。 “对不起……”凯瑟琳微微低头致歉。 似是被这么直白的道歉震惊到一般，桐笙一瞬间愣在那里。眼前这个少女虽说言语简短利落，而且直白的措辞让人没什么亲切感，但是却有其他人没有的那种干净和真诚。 “别这么郑重嘛，机体只要使用就肯定会有损坏的，这才有我存在的价值啊。”桐笙顺势将手放在了凯瑟琳低下的头上揉了揉，“你毕竟是我心爱的freedom的机师，我会像爱着freedom一样爱着你啊。” 有些话，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出了口。明明不是那样矫情的人，明明他只是个如世人所认为的一样的没有正形的工作狂。可是面对凯瑟琳的时候，理智似乎总不是那么有效。也许这个少女，从某种程度来说，会成为他一生的桎梏。 “那个……” “恩？”被打断思绪的桐笙笑着低头望向凯瑟琳。 “能不能把手拿开？稍微有点恶心……”少女不情愿地提出要求。 “呃……”桐笙尴尬地摊开了双手，“嘛，看来可爱和真诚不能共存啊。” “什么？”凯瑟琳抬起头看着桐笙无奈的姿势。她觉得并不是很能看透眼前这个技师的本质。也许每个人都有秘密，但他，似乎有着一些只针对她的不能言说的情结。但是要细细探究起来，似乎又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不愿多想。这就是凯瑟琳与多数少女不一样的地方。不确定的事，她不会猜测，而是一心一意地做好自己的事，然后等待时间或者其他人，给她一个答案。 “没什么，走吧，你不是要看看你的机体么？”桐笙收敛思绪转过身走到门口，驻足等着凯瑟琳跟上来。 “我有个问题。” “说来听听。” 凯瑟琳想了想，一字一句地说道：“其实，面对自由的时候，我有一种异常熟悉的感觉。不同于一般的机师与机体的契合感，那种感觉更亲切，也更温暖。你说过，这架机体是你跟一个高级技师共同开发的，我想知道，那个人是谁。” “洛丝琳娜·克莱因。我想，你一定认识她。” “果然……对了，我上次驾驶freedom感觉有些别扭的地方，请帮我调整一下。” “拜托，别突然增加我的工作量啊！”桐笙忍不住哀嚎起来。 “麻烦了。” “翼姐，你的黑眼圈……”雪莉望着凯瑟琳的脸庞，显然是一夜没睡。 “啊，没什么，今天补一觉就好了。”凯瑟琳虽然有些疲惫，但是貌似心情不错，看来自由的修复工作让她十分满意。 “所以你们两个是要接受任务了？”星辰之前已经从雪莉那了解过了，在凯瑟琳迟到的一个小时里。 “准确地说，我们小队要接受任务了。”雪莉冒着虚汗瞥了眼身边的凯瑟琳，完全不认为有商量的余地。 “我也没什么意见。”星辰耸了耸肩，没有反对。 “其实你有意见也没用的。”雪莉无奈地摇了摇头。虽然与翼相处的时间不长，但她已经深刻地领会到了这个少女的可怕之处。争强好胜，只要是她决定的事，没有人可以更改。也正因为这种果断的个性和判断力，她的行动力也强悍到无与伦比。相比于性格上的偏执，翼对她的小小欺凌都不算什么。 “看来人都到齐了。”渚说着从门口走到了讲桌前。 “队长，你迟了好久，比翼还……”星辰正想继续吐槽，却没来由地感觉到一股寒意，转过头正好对上翼冰冷的目光。 “没办法啊，我也是有课的，况且今天还是实训，体谅一下毕业生的辛苦吧。”渚苦笑着解释道，“那么，你们全员都同意接受任务了？” “恩。”三人同时肯定道。 “嘛，很不错。”渚满意地点点头，“我想你们回去都看过资料了，现在我跟你们简单地说明一下……” “我要接S级任务。”粗暴地打断了渚的说明，凯瑟琳不容异议地说道。 “啊？”渚和星辰同时惊讶地看着凯瑟琳，只有知道实情的雪莉无奈地叹了口气，用眼神示意他们：别试图说服她。 “我要接S级任务。”凯瑟琳冷静地复述了一遍自己的话。 她承认自己是被挑衅了。她不知道为什么费伦处处都要针对她，她只知道自己不能坐以待毙，不能忍受这样的侮辱，一定要狠狠地反击，不留任何余地，让他无法翻身。费伦一个人敢接受S级的任务，那么她这边有三个人一起，没有理由做不到。 “你怎么不干脆挑战EX级的算了？”星辰无力地吐槽道。 “好主意……”凯瑟琳说着捏住下巴思考起来。 “喂喂你不要真的考虑起来啊！”星辰有一种“彻底败了”的感觉。 “雪莉，她这是怎么回事？”渚显然察觉到了什么，过去的这一夜，大概发生了他并不知道的事吧。 “嘛，还不是那个费伦！上次想杀死翼姐，昨晚又发出了讨厌的挑衅。”雪莉没好气地将昨晚发生的事情叙述了一遍。 “原来如此。”渚笑着听完了雪莉的话，转向凯瑟琳，“所以，这么简单的激将法就把你弄成这样了？姑娘，你得明白，豁达的心胸也是修炼的一部分呀。” “不是，我只是觉得我的实力足够应付……”凯瑟琳不甘地辩解道，却被渚伸出手指的示意停下了话语。 “不是‘我的实力’，而是‘我们的实力’。”渚摇着手指说道，“我不想过多地阐述团队的重要性，但是你们必须知道，你们在这里还都只是菜鸟。当然，费伦的事情我也有所耳闻。其实他并不是一个人接受S级任务——无论从规定还是从实力来说，那都是不可能的。” “难道他和别人组队？”很难让人想象那个实力强劲而且特立独行不下于凯瑟琳的人会和别人一起行动。 “恩，而且是和二年级中的精英。”渚一边说一边在教室屏幕上打开了一张信息表，“看，这是我到目前为止的任务记录。” 凯瑟琳三人望向屏幕。有渚头像的信息表里，他参与过的任务全都被分类记录着。 “B级任务5次，A级任务21次，S级任务9次，EX任务……0次？”看着这张表格，凯瑟琳几人沉默不语。 “这些只是成功的任务，也有失败的任务。”渚对此毫不隐瞒，“而且那些A级任务全是团队完成的，最少也是和守鹤两个人。” “EX级的任务，有那么难么……”星辰不敢相信当年入学测试第三的人一次成功的EX级任务都没有。 “这我也不知道。”渚摇了摇头，“原因很简单。从我入学到现在，学院都没有发布过EX级任务。” “一次都没有？”凯瑟琳瞪大了眼睛。 “恩，所以你们应该了解了吧，学院的任务分级是很严格的，别自以为这些任务很简单” 凯瑟琳三人听完，各自陷入沉思，看上去渚的任务表对他们影响很大。尤其是凯瑟琳，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之前定下的那些目标。 “不过也别那么消沉。”渚拍了拍手唤回三人的意识，“你们可是这一届的第一小队，要相信自己，至于接受任务什么的，就交给我好了。” “滴！滴！”急促的信息声响起，渚从口袋掏出了通讯器，查看起收到的信息，却逐渐皱起眉头。 “怎么了？”雪莉看着变了神色的渚问道。 “看来我们的第一个任务有着落了。”渚收起了通讯器，“费伦所在的团队发来了求援信号，他们的任务碰到麻烦了。” “什么？”凯瑟琳并没有一丝幸灾乐祸，反倒觉得之前的自己确实幼稚了些，毕竟是那么强的一个人跟二年级的精英组队的任务，居然也…… “没时间给你们震惊了，我们也要加入救援行动，深渊骑士小队，出发！” 平复了内心的波澜，凯瑟琳三人跟上渚的步伐，离开了教室。 在托兰巴市以西，中部王国与沙漠帝国交界处的一片山峦地带，原本是渺无人烟的荒谷。然而此时的山谷中却并不平静，十数架机体悬浮在半空中包围着一处洼地，似乎随时准备对包围圈中的人发动致命一击。 “队长，他们已经全部被逼进这山谷下面的洞穴中了，一共四人。”一名机师对包围圈正前方的领队汇报道。 “恩，他们的战力如何？”这名队长刚刚赶到，似乎还不太了解状况。 “四人都是特装机，其中有一人被我们击坠，估计损伤挺严重的。” “全都是特装机？不像是军队，但这附近应该也没有有这等手笔的组织……那会是什么人呢？”队长抱臂思考着。 “交战前，他们好像说自己是黑暗圣堂学院的。”一名机师说道。 “黑暗圣堂学院？恩，这样倒的确说得通了。”那队长右手一挥，冷哼一声，“哼，本来不想与这个学院有什么瓜葛，不过既然是他们先动手的，我们也不能就这么算了” 他伸出右手，手掌一挥，做了个前进的手势，十数架机体立刻行动起来，向着下方山谷降下去，开始收拢包围网。 另外一边，山谷下的洞穴中，一名少年靠在一块岩石边痛苦地喘息着，看上去受了很重的伤，旁边一男一女正照看着他。 “他们下来了。”洞穴入口传来了另外一名少年的声音，正是费伦，此时的他并没有收纳起机甲，而是装备着圣盾站在洞口。简单的五个字却让里面的人顿时神色凝重起来，那名少女望向身旁默不作声的少年，看来他是这个团队的主心骨。 少年看着负伤队员，头也不回地问道：“有收到学院的回复么？” “还没有。”少女的语气很无助，透着淡淡的绝望，“这下面的信号太差了。” 也难怪她，以少敌多本就不利，更何况他们都只是学生，对方却是训练有素的士兵。战斗力实在不在一个层级上。而如今跟学院断了联系，没有后援的他们就像漂流在大洋中间的孤鸟，无所凭依。 “你们……”费伦想了想，开口道，“带着他贴着山谷走吧，我上去挡一会儿。应该足够你们脱身。”说着，费伦调整了方向，机体引擎低沉地轰鸣着，慢慢地拔地而起。 “等等！费伦，你……”没有回答，费伦已经从洞口飞了出去。 “有人出来了，确认一机！”费伦的出现立刻引起了上方众人的注意。 “哦？是圣盾？避开核心部件，开始捕获作战！”那名队长显然是个识货的内行，立刻下达了捕获命令，“注意别用实弹，那可是有PS装甲的机体。” “是。” 众人训练有素地展开作战队形，丝毫没有因为敌机只有一人而大意。此时费伦却并没有立刻冲上来，而是将圣盾机甲变换成炮击型态，一束能量炮从山谷下直射出来。 “回避！” 一声令下，天空中的众人立刻散开，避开了这一炮。而费伦却趁着空档迅速地飞上来，瞄准一名因为躲避炮击而横移的敌机，挥起光剑向他斩去。那人横移的惯性还未消失，没法再次闪避。眼看着费伦一击就要得手，旁边却陡然出现另一台敌机，光剑交错，隔开了费伦的斩击。而与此同时，另外两名敌机从后方围向费伦，一左一右封锁了费伦的退路。费伦立刻一个后腾空，拉开了和这几人的距离，却突然发现周围又是一圈敌机，他们像是早已等待好了一般。 “这小子天赋不错，可惜还是嫩了点——喂，我说，你就乖乖地把机体交出来吧。”敌方的队长像是给费伦下了审判一般。 被众人围困的费伦一言不发，他知道想要突破这包围网几乎是不可能的了，但是他并没有认命。因为这台圣盾还有一张最后的王牌，虽然只能使用一次，但效果应该会相当不错。然而就在众人准备收线擒住费伦，而他也打算孤注一掷的时候，一束五彩的能量炮从远处破空而来。 “回避！”十数台机体立刻散开，避开了那五彩的射线，“援军？”那名队长正讶异的时候，却见一架白色的机体飞速的向着他冲来。 “敌机一共十三架，六架旗舰式FLAG，六架迪恩，一架迪恩特装型队长机。”凯瑟琳的耳边传来了雪莉的汇报。 “渚学长正在接近迪恩特装型，我们和其他人负责剩下的十二架。”为了快速赶赴此地，星辰这次选择的是空战型脉冲。 “雪莉负责前卫，不要恋战，阻拦一下就可以了！星辰负责救人，翼去掩护他们，注意配合其他小队行动。”渚顿了顿，继续道，“我来解决那台队长机。” “渚学长，没有问题吧？”雪莉问道，此时的渚已经一人与敌人接触了。 “放心吧，他的实力如何我很清楚，我们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凯瑟琳说完，朝着费伦所在的方向飞去。 天空之上，渚的牛高一拳逼退了那台迪恩队长机，而对方也很快调整回来，并没有给渚追击的机会。渚及时稳住身形，居高临下地睨着敌方首领，嘴唇抿得很紧，神情严肃。 “牛高？你是！”队长机的主人认出了来者，似乎知道渚的身份，而且颇为忌惮。 “果然如我所料，暗金玫瑰的人。”渚冷哼一声，看着迪恩队长机机身上暗金色的玫瑰花图案，显然也熟知对方。 “哼，这种对待反派般的语气，搞得好像自己是正义的一方似的。所以我才讨厌你们中部王国这些伪善的家伙。”听起来，对方似乎与中部王国打过不少交道。 “我没有空和你谈论正义与邪恶。而且，反正这种事说了你们也不会明白。总之，你们的存在威胁了中部王国，这理由就足够让我对你们兵刃相向了。”渚说着，抬起了手中的光束步枪，眼神一瞬间变得犀利而冷酷，与平时那个温雅的翩翩贵族少爷截然不同。 他的国家，他的同胞，是他一分一寸都不能割舍的存在。那不仅是作为一个王国人的坚守，也是对于他贵族身份所必须承担的责任的兑现。 更何况，还有她在…… “我不会蠢到在这里和你开战，但是别以为暗金玫瑰还和以前一样任你们宰割，风夜明大人一定会带领我们重返中部王国！总有一天，暗金玫瑰将卷土重来！”说着，敌方的十二台机体在队长机的带领下开始向后方井然有序地撤离。 “风夜明……”渚说到这名字，不自觉地攥紧了手中的枪。 他并没有追击，虽然现在在人数上已经没有劣势，但是自己这一方都是初出茅庐的学员，没有太多的实战经验，真正开打未必能讨到便宜。峡谷之内，渚望着迅速远去的隶属暗金玫瑰的佣兵小队，久久无语。凯瑟琳等人则迅速地降落到峡谷内，确保学员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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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2-28 19:26:31